”
赵昱淇眸色一暗,似乎想说什么,顿了片刻,却也只是道:“这院子中的花开得颇好,晚晴若得空也该多去赏玩一番。”
“这院中花虽好,但在晚晴看来,无须花数个时辰驻足。”谢晚晴淡淡一笑,“侯府东边素来安静,院落不多,但府内有一人颇喜安静,想不到梁王与他这般志趣相投。”
赵昱淇眉头一皱,却不解释什么:“不过是偶然路过,下完一局残棋罢了。”
“晚晴不擅长棋术,但棋这个东西颇有意思。”谢晚晴直视赵昱淇的双眼,“黑子为阴,白字为阳,一起一落之间,仿佛天地乾坤都聚于一方小小棋盘,我想,这也是怀瑾哥哥喜爱下棋的原因。”
赵昱淇不动声色地瞪大眼:“我和谢怀瑾萍水相逢,不过偶然生了兴致,在棋盘上消磨了点时间。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是晚晴失言了。”谢晚晴再拘一礼,“时候也不早了,梁王不回上房寻庶妃去吗?”
“晚晴,你真的……这么厌恶我吗?”没成想,赵昱淇犹豫了片刻,却是道,“我听说了韩灏的事,如果你不介意,我府里还能再添一位侧妃……不,不是侧妃,只要你肯答应,我很快便能废了程媛,将你扶正。”
谢晚晴心下止不住地一叹,自古深情留不住,前世她一腔深情,遭到赵昱淇凉薄对待,这一世换了程媛对他痴心一片,却也不能改变他分毫。
她脸上仍旧带着得体的笑容:“晚晴是安阳侯府嫡女,即便做不成将军夫人,也是有资格嫁入别家做正妃的。”
赵昱淇只得放下这些心思,同谢晚晴一道回了上房,几人用过午膳,一时无话。
“已是子时了,小姐还没歇下吗?”
入夜,谢晚晴独坐窗边,看着漆黑的夜空发呆。她面前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摇晃晃,明灭闪动。
一片寂静中,悦心敲门而入,开口问道。
“我睡不着。”谢晚晴闭了闭眼,“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心里有些乱。”
“小姐还在想韩灏将军的事?”悦心道。
谢晚晴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她直直看向悦心,悦心第一次从那张十五岁的脸上,看到了孩童般的迷茫与无措。
“悦心,我该怎么办?他们都说韩灏订婚了,是圣上把那个女孩指配给了他。”她捂住额头,呜咽一般地道,“我到底,该怎么办?”
月色弥漫,星子如练。
整个侯府一片安静,唯有佛堂还亮着微弱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