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通道很宽,墙上的灯盏上染着手腕粗的白烛,因着地道太过阴潮,燃烧的蜡烛上浸着点点水珠。
越往前走,越是清凉。郝颖儿估量着约摸是到了圣湖下面,只是虽然墙面有些潮湿,却并没有水浸进来,这个通道居然密封得这么好,不得不令人佩服。关键是人走在里面并未感觉到缺氧。
走了许久,眼前的视线终于开阔起来。
一个偌大的空间里,如同八卦图一般周围摆放着八方烛台,每一方烛台上都燃着起码二三十根蜡烛,蜡油流得四处都是。
最中央是一方水晶玉棺,搁置在一盏十分精美的青色灯盏下,正往外溢着寒气,此时站在棺材旁边背对着他们的一身黄袍的便应是云国当今的皇帝了。
而此处除了皇帝,还有一人正双手握于身前端立在一方烛台旁,看他的行头,身份地位应是不低。
“父皇!”离沅兮向皇帝下跪行礼,秦雨夕也跟着跪下,而郝颖儿却正目不转睛地朝烛台旁的人看着。
那人与秦族族长秦峯生得八分相似,便应是秦峯的弟弟秦衍了吧?
从秦族回来后她曾问秦蕙关于秦衍的事,她一阵惊讶,说秦衍二十年前出了秦族便再未归,所有人都以为他出了意外。听语气,她也似乎并不知晓国师诸葛衍便是秦衍。
以前,她觉得陆奎是她见过的最坏最可耻的,如今,有更甚者。
“这……便是天兆之女?”皇帝深深端详了郝颖儿一番,此时虽是略显老态,却能从棱角中看出他年轻时必是一位温润的美男子。
虽然早便定好的吉日,见到郝颖儿时,已经等得急不可耐的皇帝还是十分激动,从他颤抖的手便可看出来。
郝颖儿没有下跪,只礼貌地向他行了个礼,“圣上,民女带来了青龙玄帝灯的第二根灯芯。”
“好!”皇帝高兴,心中也便免了她这不跪之罪,只要她能救得了皇后,即便是卸去这九五之尊的身份他也愿意。
“民女会救皇后娘娘,但民女有一个要求。”郝颖儿道。
“快快请说!”皇帝显得尤为亲和。
郝颖儿柔荑一挥,指向诸葛衍,“将他赐死!”
在场皆震。
“为何?”皇帝问。
“因为我心中有怨,若不死一人,我不甘心吶。”郝颖儿喃喃轻语,似是说给人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离沅兮将她拉至一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先是让我关了楚烨,这会儿又要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