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任自己任性的心绪登上了飞机。
留给自己的信来自于美国,同样附着一张照片,胖胖圆圆的婴儿由久违谋面的未婚妻抱着,绽放着无邪的笑脸,镶嵌在呈花边形状边缘的相纸上,一派平静祥和的气息。可以说那婴儿的模样与布上幼时的样子相差无几。来信大意是:等夏天过去,天气便于行动时将带幼儿回京,希望彼此担负起父母应有的责任。
四下怅惘,布上拖着异常沉重的步伐在家里转悠,拖鞋、牙刷,衣服,家里还有杨竹的气息,却全然没有她的身影,倒是婴儿的照片时常出现在脑海中,愤怒使他低垂着头颅,他决定天一亮就要去四川峨眉山寻找杨竹。但第二天,他只是在床上躺了一天,理智回来,责备未婚妻当时的不辞而别于事无补。他对来叩门问询的同事置之不理,第三天干脆用布条塞住了门上的猫眼,“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在拉上窗帘黑乎乎的屋子里,他想象着与杨竹在一起一幕幕的场景:北京冬天的烤红薯,一部一部淘来的电影,一起旅行回来的大包,在布上看来,夜色下短短的斑马线仿佛承载了一起游荡四方的反向长度,两个人在一起是没有边界的。杨竹总能不分场合地引起自己的情欲,尽管她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他旁边,这或许是青春的魅力,但杨竹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在出租车上,看她长发飘起,婉约露出的脖颈,布上就眼见着自己的阳*具在裤子里勃起,开始鼓动;甚至在地铁上的角落里,他亲吻着她在后脑勺蓬松地隆起美妙弧度的头发,一边为她无可挑剔的头发感到不可思议,一边将怀中她的手拿到了阴茎顶起的裤子上,她用手在大庭广众的黑暗处让自己实现了禁忌的快感……
他想象着杨竹明天就会回到这里,告诉自己这一切、未婚妻的信和孩子都是一场梦;想象着,在海岛的某个沙滩建筑的拐角处,杨竹迎面走来,他张开双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两人在欢笑中……
但是,远处隐约出现的幼儿笑脸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些比自己年长的人是如何度过所有的日子的,他真的好想一觉醒来,好多年已经过去了。这样郁郁寡欢,时而思念不已,时而自责愤怒,时而哭泣……在迷糊混沌中醒来,听着耳际水晶球破碎的声音,喝空冰箱里的啤酒,一个月过去了。
拉开窗帘,世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消沉而有任何改变,远处的街市一片生机勃勃,世间仿佛并没有随着刺眼的阳光凝固过一样,自己所面临的情景也没有因回避而停止,反而愈来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