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场中,皇帝休息的殿内,汇集了在场的朝内大臣,各各神色郁郁。
殿中宇文勖拱手屈身对晋帝请示道:“父皇,围场山间四面为敌,恐怕三哥一人难率领四面之军,不如派儿臣去北面驻守,以分担三哥的压力。”
见皇帝神色郁郁,迟迟不语,冯道亦上前躬身见礼道:“陛下,祁王殿下所说不无道理,玄王虽然善于带兵,但现下身边能够带军的就他一人,总不敌四方围攻。”冯道说到此处停下来,又看了一眼宇文勖,继续道:“但是,祁王殿下为储君,若是有什么闪失……”
晋帝拿下撑着额头的手,用力的拍在椅子扶手上,龙颜微动,愠怒的语气对冯道说道:“你这车轱辘话,这话是叫他去还是不叫他去的意思?”
冯道立即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臣的意思是祁王殿下身为储君,仍不畏自身安危自请亲率军出战,实乃难得。”
站在殿门外看热闹的朱轩,冷笑了一声。玄王说晋帝找他谈联姻之事,却是叫他过来瞧这一出好戏。看来这晋国朝中时局正在动荡,联姻之事一定要抓紧进行,否则不知哪日晋国皇位异主,恐怕自己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晋帝朝冯道翻了个白眼,甩袖冷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宇文华浑厚的声音:“不劳四弟费心,四弟身为储君身份尊贵,带军抗敌这样的事应该交给三哥来做。”
殿内众人闻声朝着殿门口看去,宇文华手提一块黑色布包,身影凛然,步履间带着劲风,走入殿内。
直到宇文华行至殿中,整个大殿内都是一片肃静,他停下脚步,对晋帝行礼,道:“儿臣已将反军清退,请父皇心安。”
站在一侧的冯道,离宇文华最近,颤抖着手指着宇文华手中的黑布,声音惊悚的问道:“这……这是何物?”
众人闻言也都注意到了宇文华手中提着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团,似是还有什么液体在滴落着。
晋帝也向前倾了倾身子,上了年纪视力不济,眯着眼睛看了看,问道:“华儿,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啊?”
宇文华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将手中的黑布丢在脚下。
黑布中的物体撞击地面,滚落了几圈,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瞬间一股血腥之气弥散开来,没有见过杀人的文官都捂紧了嘴巴,这种景象对他们来说已经残忍至极。
冯道指着地上的人头,对宇文华高声道:“玄王怎么能将人头带到大殿之上!这可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