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和尚逃了!”
“这、这……”向赤斧目瞪口呆,半晌说道,“方平,这太荒唐了吧!那胡僧,你我也是常见的啊!不止你我,咸阳城中的达官贵人,与他来往者不少!就是仇公,亦是见过他的!他确然佛法精深,颇有神通,且他在我咸阳已经定居多年,他怎会是陇地的细作?”
“我也不信他是陇地的细作,但你说,除了他是细作,还有别的可能么?”
向赤斧兀自难以置信,他说道:“我昨晚谒见崔公,已经说服崔公上书乞求致仕,崔公答应我好好的,那胡僧即便是陇地的细作,他又能说些什么,骗得崔公与他逃走?”
“说什么,我猜不出。”季和抚须,嘴角露出冷笑,说道,“以信使开头,利用仇公和崔公的不和,以胡僧收尾,嘿嘿,好计策啊!……赤斧,於今看来,这事儿,确定是莘幼著的谋划!”
“方平,你是说那诬陷崔公投唐的信使,其实只是莘幼著抛出的一个饵,他早已断定仇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攻讦崔公,然后他正好可以借此,最终再用那胡僧哄走崔公?”
季和想起了一事,说道:“我记得,去年崔公之所以末了会决定刊石立碑,那胡僧於其间着实是起了不小的作用!……莘幼著的这条线,放得够长!”
向赤斧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要真是这样,那莘幼著当真是处心积虑!此人心思居然这等险恶?委实可惧!可是方平,即便现在确定了这一切都是莘幼著的谋划,但崔公他……”
季和默然片刻,长叹一声,说道:“崔公这一逃,白的也成了黑!”
向赤斧此时此际,满是对崔瀚的担忧。
季和此时此际,想的则是崔瀚投唐,假的也已成真,那他与向赤斧这两个向被视为和崔瀚同党的人,接下来会不会受到牵连?他该怎么做,才能使自己和向赤斧安全脱身?
……
咸阳城南。
七八人骑着马,沿田野间的小路往南疾行。
这七八人多是佩刀挟弓矢的壮汉,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是个文士。
文士旁边是个带着浑脱帽的人。
这人身材高大,碧眼浓髯,一阵风刮来,把他的浑脱帽掀起,露出了帽下的光头,他急忙抬手,按住帽,重新戴好,扭脸与那文士说道:“崔公,现在城里应是已知公不在家中了,他们会把搜捕的重点放到城里和城西,是以咱们先往南走,再折往西行!”
文士四旬年纪,剑眉朗目,颔下清须,相貌儒雅,然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