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迩赶紧进家,奔到后院。
花木掩映下,令狐妍坐於胡坐之上,面前摆着块磨刀石,果是正在磨刀。
往她身上看去,竟是穿着红色的皮甲。
秃发摩利、刘伽罗、阿丑几个围在边上。
刘伽罗、阿丑忧心忡忡的模样。
秃发摩利握着拳头,嚷嚷着什么,却好像是在给令狐妍打气。
见莘迩来到,刘伽罗、阿丑慌忙迎将过去。
“怎么回事?”
刘伽罗偷偷地瞥了眼令狐妍,轻声回答说道:“翁主从乞大力那里听说了麴爽上书大王,责骂大家,很生气,下午就开始磨刀了,一直磨到现在!翁主说……”
“她说什么?”
刘伽罗鼓起勇气,转述令狐妍的话,说道:“她要领兵去打麴爽!”
“简直胡闹!”莘迩这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些,被令狐妍听见。
令狐妍抬起头来,目光投视过来,问道:“你说谁胡闹?”
莘迩怒色满面,说道:“我说麴爽!氾丹泼我脏水也就罢了,神爱你说,麴爽他又不在朝中,现在唐兴县,安生地做他的督河州军事不好么?我真是不明白,他跟着氾丹凑什么热闹!”
“我听乞大力说,他骂你骂得很难听?”
莘迩收起怒色,赔笑说道:“这倒没有。神爱,上次麴爽来金城时,你也见他在我面前的样子了!他如今在我面前那可是恭敬的很。此次上书谷阴朝中,污蔑於我,我闻之,背后的撺掇者实是氾丹。他上这一道书,料之必是因推辞不得,上书已是艰难,他又岂敢辱骂於我?”
——却莘迩料得不错。麴爽所以会掺和进来,正是氾丹在上了第一道书后,尽管中层的朝臣附和者颇多,但张浑等重臣无人响应,他不免觉得孤单,故此想起了麴爽,专门去信与他,陈说利害,邀其亦来上书,向令狐乐指出莘迩的险恶用心。麴爽的两个高参,卫泰和裴遗,一个赞成,一个认为不可,麴爽听了卫泰“羊馥、张道岳今既据州、郡,若文考再开,河州民心势将尽归征西矣,明公已不能再退了”的意见,遂於日前,上书一道,指责莘迩。
“那乞大力怎么说,麴爽在书中,把你骂了个狗血喷头!还骂了我?”
莘迩说道:“乞大力知道什么!他连字儿都识不全!神爱,麴爽、氾丹两道书的抄本,黄荣前天就分别给我送来了,你若不信,我叫人取来给你看。”
“你说背后的主使是氾丹?”
莘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