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砍死,这事儿亦是他头回碰上。
“那老子就再砍他一刀!”同蹄豪平狞笑说道。
魏咸收拢起来的数十陇卒且战且退,已经靠到城墙的另一面,亦即北面。
背靠北面城墙,数十陇卒结成方阵,这会儿正在与百余秦卒鏖战。
同蹄豪平把别处的秦卒又召聚过来了百余,加上他带着的队伍,共计两百来人,便亲自率领,至魏咸阵南,加入到了对守卒此新结成之阵的进攻中。
……
魏咸挺立阵的最前,槌打拳击,迎面络绎不绝,前赴后继的秦军甲士,丝毫无惧,虽是身上铠甲已被秦卒打得坑坑洼洼,遍染了敌我的鲜血,脖子边上、左边额头、胸腹肋骨,分别又各受伤、或者受创,却半点也无后退的念头。
没有后退的念头,也没有激励士气的呐喊。
他的那亲兵与他相同,也是几不发出声响,只随时照顾魏咸的侧后。
魏咸、他那亲兵身后的数十陇卒,亦是同样,无人出声,眼中都只有秦卒穿着的白色铠甲、戎装,死死地盯着,拼起仅存的力气,挥动刀、槌、槊等多数残缺的兵器,与敌军厮杀搏斗。
……
同蹄豪平所能听到的交战双方的声音,除掉秦卒的叫喊之外,唯有兵械、身体碰撞的声响。
看将去,敌我接战处,血肉飞溅。
陇卒阵的近处,甚至里边,着白色和红色戎装的尸体堆积如山,断臂残肢,铺满一地。
要再砍魏咸一刀的叫嚣,不翼而飞。
同蹄豪平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顶在陇卒阵前、身若血人、半步不退的魏咸,看着不断有人倒地,却余下的依旧沉默无声、死战不已的陇卒,说道:“他娘的!疯了么?”
从军至今,这样的情景,也是他头次碰上。
……
不知是多少次的又一次挥槌下击,魏咸感到手上一松。
是铁制的断槌受不了这么长久地使用,再一次地断折。
残存的槌身只有两三寸长,没法用了。
魏咸索性把残存的槌身砸出,改用拳头。
就不说拳头能否和敌人的槊、刀、槌相比,只那秦卒悉数披甲,拳头打去,纵能打到敌人,只怕也是伤敌分毫,自损七八。
然而魏咸,依然是无有后退之意。
便就如此,以肉拳迎斗披甲强敌。
……
同蹄豪平所在之处,离陇卒此阵很近,魏咸丢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