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孟师啊,什么叫‘只观此书’?”蒲茂失笑摇头,说道,“孟师,师真是太固执了!前是姚桃、赵宴荔,现是慕容瞻、李基,你总是不相信他们。孟师,我关中就这么大地方,可用之人也就这么多,孤现已占有北地,孟师知孤之志向,将来,孤并且还是愿要一统天下的!如果凡是降人,皆如师言,都不可用的话,……孟师,那岂会再有人降我大秦不说,孤只问一下师,只凭我关中之才,足以统御海内么?况且孟师,你不是也给孤举荐了许多北地士人么?崔瀚等士,哪个不是降人?却不知孟师偏偏为何对姚桃、慕容瞻、李基定要另眼相看?”
孟朗心道:“崔瀚等士皆我华夏高门名士也,焉是姚桃小羌、慕容瞻白虏、李基流民帅可比?”
却原来,孟朗虽然寒士出身,对待黔首小民,他固是怀有一定的关怀和善意,不像阀族出身的士人,竟是把百姓都视作卑贱,根本不把百姓视为同类,但说到底,“寒士”也是“士”,他本质上仍旧是一个深受华夏传统思想影响的“士人”,蒲茂名为氐人,可其被华风浸透,在为政、观念等方面实是与唐人的君主无异,故此他可以甘心地辅佐蒲茂,然对姚桃、慕容瞻这样的异族,和对李基这样的虽为唐人,可身份却是流民帅的军头,他则不能信任和接受。
实事求是地讲,也许是因为族为氐种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心怀远志的缘故,更大的可能性是这两个也许都存在,所以蒲茂在对待异族降人的态度上,确实是胜过孟朗,有人君气度的。
见孟朗默不作声,蒲茂无有为难他之意,恰恰相反,还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生怕他因此尴尬,便说笑似地说道:“孟师,师看慕容瞻这道上书,把秦广宗之败的责任都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这是何等的胸怀啊?孤盼孟师能够就此放下对他的成见,孤做个介,你俩交个朋友岂不为好?流传出去,宜稍可媲美‘将相和’矣!孤敢断言,必能为海内流传,垂於青史之上。”
“多谢大王美意,然臣为朝臣,不宜与外将结交,等到何时慕容瞻被大王召回咸阳朝中任官,臣再与他交往不迟。”
蒲茂笑道:“孟师,想用此话诱孤召回慕容瞻么?孤是不会上师的当的!”
他起身下榻,到左边堂壁前,此处堂壁上,挂着一幅地图,绘的是大秦现有之土,他负手图前,目落辽阔疆域最西端的秦州,视线定在天水郡和天水郡西的陇西郡上,说道,“孤灭伪魏,如反掌之易,却定西虽贫而狭,孤数攻之,居然败多胜少!现孤用孟师之策,先灭贺浑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