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啐了一口,说道:“无外乎河沟里撒尿。”
傅乔不解其意,问道:“此话怎讲?”
“随大流!与氾丹那狗东西上书的内容大差不差。”
傅乔忧色满面,说道:“这可真是一件大事!”
因为太过担忧,他走路的步伐不觉变慢。
乞大力虽为胡夷武夫,跟着莘迩这么久了,政治眼光当然还是被影响出来了些的,也知这确是件要紧的事,唯恐耽误了莘迩的时间,急着带傅乔到莘迩家,向莘迩复命,嫌他磨蹭,扭头催促,说道:“你快点!”见傅乔面色发白,汗水涔出,说道,“老傅,你又虚了?”逢人就送肉苁蓉、枸杞,早成乞大力的惯例,下意识便要探手入囊,及时反应过来,把手收住了。
出了傅家家门,乞大力扶着傅乔上到随他而来的车中,自则骑马,立刻出里,往莘迩家去。
到了莘迩家中,乞大力带着傅乔,直奔堂外。
傅乔到时,见堂中坐了七八人,黄荣、孙衍、羊髦、羊馥、张龟、张僧诚等人俱在。
乞大力留在外头廊上。
傅乔脱去鞋履,进到堂中,下揖行礼,说道:“乔迟来晚到,敢请明公恕罪。”
堂上主坐,坐着的正是莘迩。
但见莘迩气色极好,却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氾丹说他装病,这话还真是丝毫不错。
莘迩并无异状,从容一如平日,说道:“老傅,不必多礼,入座吧。”
傅乔起身,寻了个榻,坐入其上。
他来之前,莘迩正与黄荣等人说氾丹上书此事,他这一来,打断了莘迩等人的话,莘迩暂时也就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笑问傅乔,说道:“老傅,我知你今天召请谷阴士流高会,本不该找你来的,可有些事,非得问你才能知,故遣大力往去相请,没有扰到你们清谈的雅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