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
“送凤凰出宫?”
孟朗伏拜在地,叩首说道:“大王,臣盼大王勿忘初心,务要以国事为重,以天下为重!大王,今虽伪魏将亡,而徐州尚存贺浑邪,代北还有拓跋倍斤,定西一陇之地,数挫我王师,亦劲敌也,江左唐国,尽管偏安,仍得南北唐人之民望,是海内之事,方下实犹未定也!
“大王,臣恳切进谏,行百里者,半於九十,千万不可使大王一统天下的壮志半於九十啊!”
过了好长一会儿,蒲茂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
“大王?”
“就依孟师之言,孤明日就遣凤凰出宫。”
“臣陋见,与其明日,不如今日。”
“今日?”
“今日。”
“一个晚上,……不,一天的时间都不肯再给孤?”
“大王,非是臣不肯给大王,是臣恐军中将士不肯给大王!迟则生变啊大王。何如早决之!”
蒲茂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动着嘴唇,却无声音,最终闭上双眼,仰面朝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孤,说来是我大秦的天王,却是毫无自由!连个富家翁都比不上!”
“大王,为君者,一举一动,牵涉万民,无有私事,比之自由,确乎不如富家翁,然建功立业,继前圣之后,澄清四海,开创一代太平盛世,名垂青史,却焉是区区一富家翁所能望也?”
面对少年时的恩师,现下的股肱心腹,左膀右臂,蒲茂失落之余,道出了一句心里话,说道:“孟师,孤虽人君,亦人也,也有累的时候!”
孟朗慨然说道:“大王,臣年过六十,此所谓风烛残年是也,而臣尚不敢言老,大王方才三旬,风华正茂,何来‘累’云?大王,大业尽管还未成,而只要灭掉伪魏,之后至多十年、二十年,大业必成!臣望大王勉之!望大王勉之!昔始皇帝一统六合,中国之祖龙,后人誉称千古一帝,大王今以胡人之出,若果得居中原天子,亦可称开天辟地,千秋之一帝也!”
“千秋之一帝么?”
“是啊,大王!”
“也罢,也罢,便如孟师言,孤今日就遣凤凰出宫。”
孟朗舞蹈叩拜,大声说道:“大王英明!”
蒲茂心中不舍,苦笑说道:“英明?”
“此事传出,十万王师,三军将士,不仅定都会忧心尽去,还必都会振奋欣喜,山呼万岁,也都会拜服於大王的英明,底下来灭魏等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