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近两日军中有道谣言,不知大王可有闻听?”
“什么谣言?”
“一雌复一雄,双飞入邺宫。”
蒲茂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他呆了一呆,说道:“‘一雌复一雄,双飞入邺宫’?”
“是啊,大王!”
蒲茂神情变化,阴晴不定,陡然猛力一拍案几,怒道:“哪里传来的谣言?孟师,此道谣言,是谁人编造的?”
“谣言是谁人编造,臣不知,但是大王,这道谣言现今已是传遍军中!”
“传遍了军中?”
“是啊,大王!上到将校,下到氐、唐兵卒,几已是无人不知!大王,军中现在是人心惶惶!”
蒲茂下意识地重复孟朗的话语,问道:“人心惶惶?”
“是啊!”
“为何人心惶惶?”
孟朗揖礼躬身,回答说道:“请大王试想:现如今我大军十万,远离关中,驻邺、洛等地,北有慕容炎等白虏的残余势力,内有慕容瞻等万余白虏的降军,邺、洛的鲜卑等诸胡,刚刚开始往关中内迁,此时附近、周边犹多鲜卑种也,而当此之时,大王却恩宠慕容幼,慕容幼者,敌国之宗室,慕容之贵种也!军中诸将、上下将士,又岂能不会因此而惶恐惊惧?”
“孟师是说?”
“军中诸将所恐,在於恐邺宫中或生不测!恐大王会遇不忍言事!”
“不忍言”者,即弑君之事。
蒲茂说道:“凤凰不过个十二三岁的孩童,他能作甚么事来!况且凤凰对孤,百依百顺,委实是个使人怜惜的可人儿,他又怎会对孤做出甚么事来!”
“大王,慕容幼固然少年,但慕容瞻,却是慕容氏的名将,其帐下将士,悉伪魏之精卒也,今慕容瞻领慕容氏的降卒居外,慕容幼,其从子也,近侍於内,……由不得将士们不生此虑!”
“慕容瞻更不会行反叛之事!我以冠军将军重之,宾徒侯贵之,许日后封他还於故乡感之,且将授司隶校尉之重任与之,可谓托心腹之诚、竭人君之厚,倾情以待也!人孰无情,他又怎会不感孤恩?反於此慕容氏穷途末路之际,做叛逆之举?孟师,你多虑了!”
孟朗答道:“话诚如大王所言,但营中兵士,小人也,却不能懂大王御下之术,臣对此无忧,他们对此深忧啊!”
蒲茂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此,孟师以为,孤当怎么做,才能平息这道谣言?”
“上策无过於送慕容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