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君等请起。”
五人起身。
这声音又说道:“哪位是赵勉、薛猛?这位大和尚,想必就是竺师了?”
赵勉、薛猛各自应道:“小人赵勉(薛猛)。”
竺法通应道:“贱名不足污公耳,小僧释法通。”
“释法通?”
“小僧昨日有幸,得从西苑城寺中的方丈处,拜观了智师总编的僧尼戒律,深觉禁僧尼以师姓为姓,宜悉改以佛、释为姓此律,极其有理,因小僧已改己姓,现小僧贱名释法通。”
不仅名字的姓,“小僧”二字,也是竺法通从道智编撰的这部戒律中得知,禁僧尼自称“贫道”,悉应以“僧”自称,而后乃才改的自称。
那温和的声音笑道:“竺师,不,现在该称你是通师了,却颇入乡随俗。”顿了下,这声音说道,“赵君、薛君、通师,不必拘束,请你们抬起脸来,让我看上一看。”
赵勉、薛猛、竺法通大起胆子,抬起了从入堂中以后,一直都垂着的头。三人看去,见到主位的榻上坐着一个年约三旬的男子,面色温润,颔下短髭,明亮的双眼顾盼间,英气逼人。
赵勉心中想道:“这位就是莘公了!不意却温润如玉。”
薛猛心中想道:“不愧是西定西域,东抗强秦的征虏莘公!果然英姿出众。”
竺法通心中想道:“当真是名下无虚,定西名帅,他这眼神落我脸上,如剑刺之!”
三个人,因为不同的来历,竟是莘迩同一双的眼下,他们产生了三种不同的感受。
“赵君,你字子勤是么?”
“是。”
“秦州战罢,与捷报同时,我收到了千里的私信。信中,千里对你可是赞不绝口!此回秦州之战,所以我王师能够大胜者,卿传递假情报与秦广宗,使他误信千里被刺,实为头功!”
赵勉惭愧地说道:“勉愚钝小人,初不识大义,居然欲行刺唐公,全因唐公宽厚仁义,勉才能得以迷途知返!”
“你那也是受秦广宗胁迫,可以理解的。……薛君,你字什么?”
薛猛恭谨答道:“猛贱字道武。”
莘迩的笑容收起,露出严肃的神情,他审视薛猛,说了一句话出来,直把薛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腿上一软,“噗通”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