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馥。
羊馥这个人,莘迩十分了解,埋头肯干,踏实是不必说的,但智谋上不及羊髦、唐艾。莘迩心知,羊髦“与家兄多次商量”云云,十之八九,是句假话,所为不外乎是增加一下羊馥在莘迩心目中的地位。——羊馥的官职现今也不低,中台户部的尚书,然比与羊髦,毕竟是低了许多,羊髦作为弟弟,官职却比哥哥高,这对以儒业传家的士人来说,是不合适的。
莘迩对羊髦的这话没有多说什么,沉吟了下,说道:“此策当然可用,唯是,士道,具体此策该怎么施用,你可已有办法?”
羊髦胸有成竹,说道:“仍是双管齐下。”
“如何双管齐下?”
“使细作散谣言於蒲秦境,此其一;千里早前密禀明公,说搞到了秦广宗的亲笔,想利用他的亲笔作些文章,但一直没得甚么好的机会,故是到今,这篇文章尚未做起,现在可以做了,可以仿秦广宗的笔迹,伪造他与千里私通书信,心向我定西的假象,此其二。”
“此反间计也!”莘迩忽然想起传闻中孟朗“金刀计”,反间姚桃兄弟的这件事,笑道,“孟朗数年前,苦心竭虑,反间姚桃兄弟,致使姚谨奔慕容氏,今亡於邺城战后,想那姚桃、姚谨怎么得罪他了?兄弟落个这般生死分别的下场!士道,咱们现用反间计对付孟朗、秦广宗,倒是可称‘以彼之计,还施彼身’,叫他也尝尝被反间的滋味罢!”
莘迩提到孟朗反间姚桃兄弟此事,羊髦有感而发,叹道:“虽是说姚桃兄弟,系兵败降者,且拥部曲颇众,可毕竟已经降了,孟朗却深深猜忌之,不惜行反间之计,以害其命,……明公,孟朗的心胸不是很开阔啊,这一点,他是万难与明公相比的!”
“万难与明公相比”,此话不是无缘无故而说,是有来源的。
就不说张道将、氾丹这些或曾经与莘迩不对付、或直到如今还是莘迩“政敌”的定西本朝臣子,莘迩都能量才使用,不以私怨废之,只说闻报薛猛、竺法通被俘以后,莘迩特地传檄唐艾,命对他两人要善加安抚,又叫唐艾,尽快把他两人送到谷阴来,打算厚待重用之,就的确比孟朗一门心思想要弄死姚桃兄弟等降将要强得多。——莘迩给唐艾的檄令,正是薛猛、竺法通随曹惠等到谷阴来的原因。
感叹罢了,羊髦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过亦正是多亏了孟朗的心胸不够开阔,也才给了咱们可乘之机。姚桃兄弟,孟朗且猜忌之,况乎慕容瞻?他必定会更加猜忌。诚如明公适才所言,慕容瞻父子、李基等,髦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