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薛虎子不禁皱起眉头,说道:“阿兄,这是使君的激将计啊,你没看出来么?”
“我怎会没有看出来!”
“那阿兄怎么还应下了?”
薛猛自有他的考虑,说道:“你没听我说么?那小秦说什么我是他的‘同乡’,请求我给他掠阵观战,然后分润些功劳与我,‘以尽同乡之谊’,这话不是在辱我,我被府中的吏员们因此小觑事小,一旦这话传到河东郡去,连带我薛氏宗族被当地的那些豪强右姓、羌胡酋率瞧不起,有损我薛氏的声威则为事大。是以我虽知此乃使君的激将之计,却还是不得不应下此令。”
“可是阿兄,你不是再三交代,不能使咱们本部的宗兵损折过多么?王舒望毕竟是陇地悍将,牡丹骑又是陇地仅次太马的甲骑,咱们如与他们交锋,就算打赢,这宗兵的伤亡……”
王舒望自从考中武举后,除掉去朔方打了一仗,余下一直在陇西等与秦地接壤的诸郡带兵,且他此前阵斩的杨伏奴等将,并是秦军的勇将,因他的大名,今於天水等郡的秦兵中,早就已是传遍;牡丹骑不必多说,是定西在东南八郡的头号精锐,久与秦军交战,更是名动关中。
故而,薛虎子和薛猛一样,亦知王舒望、牡丹骑的威风。
薛猛叹了口气,说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此仗,姑且打之,若能取胜,就打,若王舒望、牡丹骑果然难撄其锋,咱们就暂退便是。”
兄弟三人,谈谈说说,到了本部的队中,薛猛传下令去,数十辆上盖着毡布的辎重车,被掀去毡布,打将开来,露出车内整齐堆垛的铠甲,数百薛氏宗兵,骑士在前,步卒在后,排成数列,鱼贯上前,各取甲衣。取罢,骑士在从骑的帮助下,给战马和自己披甲,步卒亦披甲。
薛家占盐池之利,很有钱,这数百薛氏宗兵,悉为薛氏家族武力中的精锐,因二成有铁甲,剩下无有铁甲的,亦有皮甲。却兵士行军,为保存体力,往往不会穿甲在身,所以在临战之前,需要集中穿甲,——这也是薛猛於昨晚行军时,为何担忧遭遇埋伏的主要缘故,想那设伏之敌,已占地利,又甲械齐全,一旦中伏,纵秦军兵多,凭布衣敌铠甲,也不免一场战败。
约小半时辰,宗兵着甲完毕,总计步卒三百多,骑卒百余,骑卒中有具装铁甲的二十骑。
薛猛、薛虎子、薛罗汉也都已经披挂好。
三人的人甲、马甲自俱铁铠,清晨的阳光下,反射出沉沉铁光,虽只三骑,已给人深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