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那时,校尉率高力与战,何愁不胜?何愁大功不获?”
羯人、粟特人等西域种族,多不算是游牧民族,特别是入到中原的羯人,早前基本是靠为唐人佣耕、做唐人的徒附与奴婢为生的,骑战方面非其所长;加上徐州也不是产马地,虽圈占农田,划出了些牧场,可那么点牧场,能养多少马?故此,贺浑邪帐下的部队,不是为骑兵为主,是以步兵为主的。
“高力”便是步兵,有的“高力”部队也有马,但他们的马,主要是用来提高他们的机动性的,作战还是靠步战决胜。选入高力的士卒俱多力善射,远用弓弩,近以矛阵格斗。说起来,这种战斗风格,近於西亚军队。也不奇怪,毕竟,贺浑邪、桃罴等,祖上都是西域、西亚人。
桃罴闻言大喜,心道:“要在平时,如遇鲜卑甲骑,少不得,需苦战一遭;然若在雪后,确是如刁辖所言,胜之不难!”自是不会放过立下大功的机会,就不再坚持攻城,从了刁辖之策,说道,“长史高明!”
桃罴都改了主意了,贺浑聪岂会没眼色地还要求攻城?便也不复再言。
众人军议罢了,定下了围城打援,桃罴等人告辞离去。
刁辖遣派斥候,向西散出,打探昌邑的敌情。
军务办完,刁辖在帐中坐了会儿,左右无事,就起身出帐,带了数十亲兵去检查筑营的进展。
随军来的民夫约有四五千人,泰半是唐人,少数是杂胡。
到了选定的辕门位置,辕门已经立好,民夫们正在辕门外挖掘沟壑,同时把挖出的土,用以在辕门的两边垒土墙。
深冬的季节,逢上天欲降雪,北风当真是刺骨之寒,如同刀子也似,刁辖裹着件厚厚的大氅,尚觉冰凉,而那垒墙的唐、胡民夫,个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却尽是衣不蔽体。
许多的民夫连鞋子都没,赤足踩在硬冷的土地上,脚已不是冻得红肿,都已经烂了,走一步,就划出一道血迹。
监工的羯人等诸胡兵卒,仗着刀、矛,虎视眈眈地立在周围,见有行动缓慢的民夫,就赶上去,连抽带踹。民夫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被打的蜷腿抱头而已,痛都不敢呼一声,被打完了,艰难地爬起来,哪怕血流满面,也仅擦一擦,就接着劳作;没被打的,甚至连看一眼被打的都不看,即使有推土的从其身边经过,亦只管麻木地蹒跚前行,干自己的活儿。
刁辖看了多时,听到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他抬眼瞅去,见二三十步外,一个羯人兵卒蹲身,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