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氾丹玩味地看着黄荣,嘴角露出一点奇怪的笑容,说道:“是么?没有比宋公更合适的人了?”
黄荣从容地说道:“至少辅国将军与下官是这样认为的。”
氾丹笑了一笑,没再多说,从榻上起身,顾对张道将、乞大力说道:“天色已晚,今天的审讯就到此为止吧。”
瞧了瞧伏在地上,因为听到刚才黄荣说“举荐宋闳出任录三府事”这话而面现喜色的段承孙,氾丹怜悯地摇了摇头。
他正色地对乞大力说道:“乞校事,贵曹用刑未免过狠。即使牧府的任职已被免了,段承孙亦衣冠士人,须得留些体面。你看看你们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这两天就不要用刑了,且让他缓一缓罢。”
乞大力悄悄地往黄荣那里看去,见黄荣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痛快地应道:“是。”顺手给氾丹拍上一个马屁,伸出拇指,赞道,“氾公端的宅心仁厚。”为自己又说了一个成语,而又一次地沾沾自喜。
送了氾丹与张道将出去。
乞大力吩咐下吏把段承孙押回狱内,然后,他问黄荣,说道:“段承孙嘴硬的很,不管怎么打,他都不肯供说宋方是他的背后主使。黄君,当此之时,下官小小的陋见,以为决不能手软,应该继续猛打才是!为何适才老氾说这两天不要再对他用刑了,你暗示我可以答应?”
黄荣笑道:“你道我今日为何来此?”
“不知。”
“我是专为让段承孙听到‘将军奏请设录三府事,并举宋闳出任’这件事的。”
乞大力问道:“为何?”
黄荣目光深邃地说道:“希望越大,最终的失望就会越大。段承孙现下已走投无路,再渺茫的‘希望’也能够给他一点光明,而光明之后,当失望来临,迎接他的就将是、也只能是无底的深渊。到的那时,何须再用拷掠?你让他说什么,他就会老老实实地说什么。”
乞大力莫名其妙,抓耳挠腮,不解黄荣之意,问道:“黄君,什么光明?什么深渊?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丝都听不懂。”
黄荣微微一笑,说道:“乞校事,你不用听懂。且安心地等上数日,再讯问段承孙即可。”
乞大力不明白黄荣的意思,氾丹若是还没有离开,他却能理解黄荣之意。
出了校事曹,回到考功曹。
氾丹说出了一句话,话意与黄荣对乞大力所讲几乎相同。
他对张道将说道:“堕水的人,哪怕是一根草,也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