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出门,与外事几无干染。
“显美县长之职,乃朝廷所授,非我索求。我今处此职,无有抱怨。
“辅国将军,国之贤臣;牧府别驾,当朝阀贵,较以两公,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蝼蚁。如今奉旨入朝,不管结局如何,我也不敢有一点的抱怨!
“只是,惩也好,罚也罢,有什么,敢请常侍冲着我来,千万乞恳常侍,莫把我弟牵涉进来。”
这一番话,姬韦说的情真意切,刚开始说的时候,语气还比较平和,说到后头,压抑不住的感情外露出来,几分的无奈与悲愤之余,对弟弟的担忧和牵挂更使他的嗓音都带出了哽咽。
黄荣心道:“我猜的不差。那段承孙果是拿了他的幼弟,用作威胁他的手段。”
黄荣城府深沉,久经政斗,对姬韦的感情流露,没什么感触。
他冷静地想道:“姬韦对其幼弟情深得很啊。宋方用其弟做威胁,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
想定。
黄荣摆出诚恳的样子,说道:“姬君,何出此言!我适才所说,皆我真心之请,哪里来的‘牵涉’君弟?君望君弟能够广大君家门楣,我作为我弟的兄长,也是此心此情啊!公是公,私是私,君今还都,奉的是大王之旨,是为公事,怎会与君弟有干?断然无干!君请勿忧。”
姬韦定定地看着黄荣,说道:“是么?”
“说到公事。前天,我还听辅国将军说起了你。”
“韦身为显美县长,考评举国最差,丢了莘主的脸面,罪该万死!”
公主与翁主出嫁以后,把夫姓冠在“封号”的前边,权作一个简称,是当下的习俗。是以,姬韦以“莘主”,来作为对令狐妍的尊称。
“辅国将军没有怪罪你。辅国将军说,他早年未仕之时,远在金城郡,即尝数闻姬君之名,后来入仕京城,姬君之名,愈是如雷贯耳。他深知姬君忠烈清正,绝非荒政害民之徒,此次考课所以为‘殿’,必有缘由,十之八九,是考课的官吏弄错了。故此,才会奏请朝廷,请大王召君入朝,再作考核。辅国将军说,贤恶故当分明,优劣尘岂可蔽?真相终会大白!”
姬韦喃喃说道:“真相终会大白?”
黄荣注视姬韦,说道:“辅国将军信君爱君之意,不用我再多讲,君应已明了了吧?”
“明了了。”
黄荣笑道:“那我弟与君弟,可以结交了么?”
姬韦没想到黄荣又提起这一茬,愕然说道:“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