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别提了。……大王原本准备将我下狱治罪。”
莘迩唬了一跳,说道:“下狱?”心道,“好歹老傅也是跟着吃过苦的,只因几句话,革职不算,还要下狱治罪么?”
“还好,幼著你的上书这时送达王都,子明亦给我上书求情,大王遂改了主意,任我为建康郡尉。幼著,所以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啊!”
莘迩搞不太懂令狐奉的脑回路,心道:“本来要治罪了,怎么看了我的上书,反又授官老傅,叫他来我郡当郡尉?”
傅乔愁苦的神色愈重,说道:“大王叫我协助你收胡,使内宦训斥我说,‘暂存尔首,以观后效。且往建康,助阿瓜收胡,如无所成,莫等我兵,自割了脑袋来献罢!’”
莘迩吃惊失笑,心道:“原来如此!……果是令狐奉的作风。你反对收胡,老子便偏偏派你干这事,干得好则罢,干不好,就砍你的脑袋。”既然弄明白了令狐奉为何会遣傅乔来作郡尉,见他忧心忡忡的,安慰他说道,“老傅,你莫担忧。有我在,定能保住你的脑袋。”
傅乔问道:“我适才进城时,见到了百余胡人。幼著,是卢水胡的人么?”
“你来晚了两天。要能早两日到,尚可与卢水胡的酋率们照个面。老傅,好教你知:收胡的事儿,我已开始着手。”莘迩把“遣乞大力、秃连樊入胡中利诱宣传”、“拉拢且渠部的拔若能”等等诸项事体,详细地说与傅乔知晓。
傅乔出去,从牛车上取出一个盒子,回来交给莘迩,说道:“此为大王给你的回令。”
盒子外有蜡封,启开后,是一卷绢布。莘迩取出观看,令狐奉的回文简简单单,三两行字,非仅同意了他“五十万亩牧场”的申请,并将“五十万亩”增加到了“百万亩”。
抬眼瞧瞧蹙眉不展的傅乔,低头看看“与卿百万亩”的字样,莘迩只觉这卷轻飘飘的绢布,拿在手中,却是沉甸甸的。
从傅乔的遭遇,他想到了自己。没有用的人对令狐奉来说是毫无存在价值的,他不会记挂什么患难情,现在虽重用自己,可如果收胡的事情办不好,加上贾珍的进谗,翻脸也许很快。
郡尉、郡丞与郡太守共为“命官”,各有公廨、府宅。
莘迩收起令旨,说道:“老傅,你先去郡尉府安置下来,我今晚给你设宴。”问傅乔,“郡丞名叫宋翩,你认识么?”
提起宋翩,令旨更加沉重了。
郡丞已是个不能办事的,令狐奉又遣傅乔来作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