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讲出这话时,君寒突然对身边这个少年生出了无比惋惜的怜悯之情,似乎很可惜这个少年的命运被他握在手里。
念及此,君寒眉头无端一蹙,连心弦都紧了几分。
假若如今他和易尘追异位而处,他恐怕依旧会拼命反抗鬼星残魂施予自己的命运。
可这个少年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这样,很不公平……
易尘追没有君寒那样腥风血雨的经历,活至今日也不曾体会过他义父昔年被命运灌饮的残酷——故他心里虽有哽咽,却终究无法真正体会君寒心底的感受。
舒凌也曾对他说过,君寒无数此从地狱深渊里爬回,也无数次从刀尖上舍命回魂,当时易尘追还无法想象像他义父这么厉害的人,这世上哪里还有能将他逼进如此绝望境地的地方——直到他亲自在西境经历了一遭生死绝境、直到他义父今日亲口对他说起这些过往的惨痛……
君寒思忖了片刻,大概终于还是愿意对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敞开几分心扉,“这天下有无数人痛恨我屠灭仙门之举,若仔细掂量,他们如今对我的恨意大概比不上我昔年对仙门的恨意。”
“为什么?”
君寒右手拎着坛子,展了左手掌心,将那枚曾经深深剜开了他的心的摧噬灵脉的纹符亮在易尘追眼前。
“因为这个。”
那纹符像是烙印一般刻在君寒掌心,色泽暗浊幽黑,连照阴渠的月光也无法映明一二,很像是囚徒黥面的耻辱,然而易尘追却是今天才第一次看见。
易尘追抬手托住他义父的手掌,细细打量了他掌心这枚奇异的纹符,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是什么?”
君寒收回手来,淡淡道:“昔年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巽天掌门给我刻下这个纹符,用来噬毁我的灵脉。”
所以那时仙门在君寒眼里便是一群道貌岸然、虚情假意且优柔寡断的家伙,秉着所谓“道义”虚情假意的留君寒一命,却又暗里动手脚摧毁他的灵脉,想把他当作残兽饲养压制。
而且他们很愚蠢的不懂“施恩”之法,生生把君寒这个本可避免的仇敌驯养成了与他们不共戴天的野狼。
“仙门收留我是因为我母亲的一些特殊缘故,但他们也不会授我功法,所以早年我为了修复灵脉、提高修为常年混迹在鬼市之中,活的……猪狗不如——反正就我当时的情况而言,这世上基本没什么好东西。”
那个时候的君寒,大概就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