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谦谦君子。
易尘追琢磨着抱着坛子品了口烈酒,大概也就才触了下舌尖便辣得受不了,呛咳了好一阵。
君寒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模样也真是忍俊不禁,却也莫名的从他身上瞧出了点自己昔年可称“青涩”时的模样。
虽然他和易尘追的心性天差地别,但这样的稚拙却莫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情况可比你糟的多了。”
易尘追好不容易从烈酒的呛喉里缓过神来,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义父突然扭转了话风,等品出点滋味时,心下略有一惊,却也喜悦了起来。
君寒难得也会有点念旧的情怀,看着这个青涩的少年,居然也会回想起自己昔年的狼狈,虽然挺狼狈也挺艰辛,而且其中的惨痛还给他留了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阴影,然而此刻思来,这些深渊噩梦终究还是被时间蒙上了一层浅甜幽绵的薄雾,似乎也拭平了点记忆本身的残酷与血腥,颇有几分“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意味。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寄人篱下,生死不得由己,也被人折断了羽翼困在囚笼之中,姑且有些前途惨淡。”
君寒淡泊一语却道尽了那时的无奈,语气似是在说与己无关的旁人旁事,但其中幽绵的意味又轻而易举的牵进了易尘追的心绪。
这些事虽然已经被时间抹淡了不少,但到底是君寒心底最深沉的一道疤,若不是喝了点酒,大概还没法这么平静的说出。
君寒略然蹙着眉,举坛饮了一口,笑道:“其实我跟你挺像的,我也没见过我父亲,至于我母亲……”他停顿了一下,眼底淡淡拂上一抹浅愁,恰被一缕落在眉间的月光挑明,“关于我母亲的说法很多,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易尘追唇瓣动了动,却到底没想出要怎么接话,毕竟这种事实在很难追问。
君寒抬眼瞧着那轮不知挂了多少春秋、轮回了几番沧桑的残月,往思那些尘封的岁月。
“你爹我前半生的确挺倒霉的,所以不得不将自己淀入尘埃,从最深的地狱里爬出自己的路,那时我心里最清楚的一点就是这世上原本就有太多的不公平,想活命就不能听天由命,很多东西只能夺来,在你自己性命堪忧之际,没有更多的东西值得考虑。”君寒晃了晃酒坛,目光落进坛里,正好瞧了一轮嵌浮在坛中清液里的残月,“我之所以这么认为,其实也是因为明白这世上有些东西其实比性命还重要,我宁可在自己的路上一败涂地死无全尸,也不想做其他人的笼中困兽苟且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