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凌在西境多吃了几个月的沙子,待到大漠风起之季,终于又再度寻到了那片灵势。
却已在大漠深处。
然而舒凌却在这片沙海品出了点似曾相识的感觉,细细打探下来,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证明此感的小湖泊——正是昔年随君寒讨伐那群“野蛮”蹿天猴、第一次碰见灵势漩涡的地方。
有了这个发现,舒凌立即就抽了随身携备的纸,往上记了一笔,方便日后统络信息。
“将军,前方有发现。”
闻言,舒凌正好收笔,便顺手将纸笔递给身旁那个长得像只野猴的随从。
这只野猴名唤幽竹,名字很文雅,作为木仙灵的一种按说也该是个温润的存在,却不知为何,这货生生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弄得舒凌每次瞧他都莫名觉着突兀。
但这幽竹浓密而杂乱的毛发下去敛着一双锃亮锃亮的眼珠子,瞳色润泽暗含幽青,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眼。
“将军?”
舒凌乍然回过神,便错开眼去,“咳咳,没什么。”
这货实在是太神奇,连见多识广的舒凌都忍不住打量了这么久,久就算了,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沧海阁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舒凌跟着那探回的兵一路奔往那个有发现的地方。
策马灵势之上,多少有种不安稳的感觉。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那个发现就是一块半埋沙中的巨石。
此石半埋在此不知经过了多少春秋,棱角早已圆滑,却还隐隐有着雕琢痕迹,舒凌翻身下马,拨开了些石根处黄沙,刨见了一笔刻痕,墨青还很浓郁,确是文字一隅。
“挖开。”
此石体量足有人高,却不必挖到底,其上文字便已完全显现——天域海。
——
春已尽除冬寒,草茵已浓,黎州城外又复了一片青葱郁翠,九鼎山卸了苍白雪顶,终于又裹回了点神峰的尊严。
张先生院里的梅枝去了花苞,独在阳春之中站成了一派颓萎,尚且不如逢春的枯木。
张先生自开春以来便一直卧病不起,而他老人家膝下无子嗣,在京中也仅剩陆颜之和易尘追两个弟子。
每日三碗苦药也没法唤回这位老人家的精神了,行将就木之人也往往有点未卜先知的能力,便捡了今日尚且还能开口的日子把这两个弟子都叫到了榻前。
近段时间,陆颜之和易尘追交替照料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