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追岂敢不让路,忙一个箭步就窜开了。
却见璃影手里端着个碗,似乎是盛了一碗汤药。
“喝了。”璃影将碗递给他,“舒将军准备的,说你容易水土不服,喝了这个会好受点。”
“其实,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易尘追抗拒着不想接过药碗,却在这时,舒凌掀帘而入,见璃影干巴巴的端着药杵在那,便数落道:“西域气候恶劣,大漠更甚,你老实把药喝了,别辜负璃影一片心意,这些药可都是她替你找来的。”
舒凌絮叨至此,却见璃影眼神蓦然一沉,易尘追一眼不敢多顿,忙就从她手里接过药碗,觍着笑脸道:“有劳了,我喝,我喝……”
易尘追憋了一口气,闷着头把一碗苦药尽皆灌了下去,药味盈口灌喉,苦得他头昏脑胀,撤下碗来,捂着嘴强忍了一阵干呕。
多少年没喝药了……
璃影从他手里收回碗来,一语不发,掀帘子走了。
“凌叔,”易尘追灌了一大杯水才终于缓下那股摧枯拉朽的苦劲,道:“那水土不服的毛病我都多少年没犯了,哪还用费这心?”
“这可不是我搞的,是璃影帮你备的。”
“哈?”易尘追僵在原地。
舒凌一边铺着床榻,一边道:“毕竟大漠不同于别处,你那**病虽然多年没犯,但最好还是防着点。那里头有好几味药材十分少见,璃影可花了好大功夫才给你弄来,你就别辜负她的心意,老老实实喝吧。”
“这种事……”易尘追言至一半忽然卡住了。
他本想说,璃影怎么会做这种事,可转念稍稍一细想,方才发现,从小到大,真正能做到对他寸步不离的似乎也就只有璃影……
念此,易尘追心下蓦然一暖,回想起璃影也就不止是她那强硬得不行的性子了。
璃影捏着空碗逃出了百步远外方才堪堪收住步子,迎着夕阳最后一缕余晖,两颊蓦地飞起一层红霞,滚灼滚灼的,直烧进了她心脉里。
碗在她手里“嚓嚓”响了两声,终于耐不住压力,“嘭”的碎成了一把瓷片。
捏碎了碗也没能让她心情舒缓些,恰又一道掠耳而过的风声稍有迅异,不假思索,一剑出鞘便追风而去。
长剑半中而落,随之便见一团轻影落地,踉跄一摔,磕掉了帽兜,落下一头银发来。
璃影瞧清了那影,便一声惊了出来:“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