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易远光便收回手来,戏笑着责道:“君公子真是坏心眼,早拿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一通好找。”这番话才落,他的语气转而又关切起来了:“虽然有益于伤势,但毕竟是酒,可别喝太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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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若非他,君寒大概早就被仙门除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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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景象总是飘忽不定,此间不见有结,画面却已神不知鬼不觉的转成了铁麟军围攻崆峒时的情景。
当时正值初冬,才降了第一场雪,空气并不十分凛冽,薄雪却凉入心扉。
易远光仍旧是那般黑衣,缚眼的也是一如既往的白绫,他独身站在崆峒山可通门派后门的小道上,背临着一座六棱小亭。
当时铁麟军驻扎在山下,君寒独身登上山来与他在亭中会面。
他笑容如旧,却似破碎的镜影,再无法坠出昔年那温暖入心的意味。
“我不想杀你,所以你只要交出鬼星之魂,遣散崆峒,我自可为你安排去处。”君寒一入亭便免了繁文缛节,直奔主题。
易远光倚柱而立,微微仰着脸,若无白绫遮挡的话,他大概在望天。
“多谢君公子好意……”他如此说,便拒绝了。
君寒站在亭沿,长剑杵地,两手便搭在剑柄上,“你应该明白,出了这种事,崆峒的门楣已经保不住了。”
“我知道。”
亭外又纷起了零落的小雪,续上了昨夜初淀的一层浅白,又将漫山之景绘得更薄凉了些。
“除崆峒之外,另外六家也在做这事吧?”
“巽天并没有动过鬼星,而另外五家也只是在琢磨,只有我把鬼星放在人身上。”
君寒听他如此为其余六门开脱,觉着有些好笑,便道:“事到如今,你不想着顾全自己,竟还有心情为他人开脱——还真是没变。”
他闻言,便稍稍敛首,又勾了抹轻薄浅暖的笑意,“让君公子见笑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习惯这么称呼你,你不介意吧?”
“你随意。”
“君公子也还是很温柔呐……”
“……”君寒沉下一口气,又再度放缓了语气,道:“我记得你不是能轻视生命的人,只要你接受我给你的条件,我可以保全崆峒的弟子。”
易远光沉默了片刻,笑意愈发零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这世上所有生灵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有意义就有价值,所以,他们也该偿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