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追黯黯然的沉默了。
舒凌下手稍稍一重,勒得易尘追一口凉气倒抽。
“你小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你爹他打遍东西南北,命硬着呢,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
舒凌将衣裳披在他身上,便收拾了桌上染血的废布,“药换完了,现在就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休息吧。”
易尘追没应答他,只默默穿好了衣裳。
舒凌也没法说什么了,只好自己也沉默着出屋关门。
舒凌站在檐下,望着昏沉絮浊的天空,悠然一叹。
凡是有血有肉的心终归不及铁石生硬,这或许,也是上天赠予凡间的礼物吧——只要留有余地,凡事皆有可能。
如此,铁树开花也不是不可能吧……
如此想着,舒凌的心里便冒起了一丝隐隐的希望,可稍一转念,又即被扑灭了。
若以君寒的角度来看待此事,说不定反倒觉得易尘追这是优柔寡断吧。
唉……
毕竟君寒不是一般的铁石心肠。
舒凌在屋外洗净了双手,便绕着回廊,习惯性的朝着君寒的书房走去,临到院门,蓦然瞥见围守院墙的铁甲,才回神似的想起了这桩事。
就这么一直封着似乎也不是个办法……
关键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舒凌坠着忧思惆怅着,还是应从了习惯走进院子,却劈眼见了书房的门大开,登时一惊,几个健步便跨进门去,都做好了拔剑的手势,不料却是百里云优哉游哉的坐在君寒的书桌上。
“你怎么在这?”舒凌杵在门槛外,
百里云但有但无的扫了他一眼,手里玩弄着那柄刺伤了君寒的短刃,“我没事不能来吗?”
“……”
“元帅让你把鬼无和鬼曳派来,什么时候叫你来了?”
百里云两手杵在书桌边缘,眼神平淡柔和的瞧着舒凌,“我亲自把他俩带来也没什么不妥吧?”
舒凌压着气把门关了。
百里云从他身上错开眼去,搁了手里的短刃站起身来,“他人呢?真死了?”
“……”舒凌扶着门板的骨节咔咔作响。
“我听说他是遇刺了吧?人抓到了吗?莫非他被人绑走了……”
终于,舒凌忍无可忍了:“百里云!我知道你没有良心,好歹管管这张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