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诸多时候不顾道义礼法,对当年心性未全的贵公子而言,确属荼毒。”
“所以仙君揣测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先生虽然不能弥补当年之失,却可以选择让天下少一分荼毒,我猜得对吗?”
“对……”杜方达良久才答了一个字,然而就这一个字,说出来也是往心口剜走了一块肉。
厉凡琛凿铁链的动作顿了一下,想偏头去瞧一眼,却还是选择控制住好奇心,继续在铜棺上寻找端倪。
一团鬼火从洛蘅面前浮过,映亮了他同样锁着些许哀思的眉梢,芊霙雪就站在邻近的一根链上,恰好将他眉梢的这一抹哀思收进了眼底。
“毁灭了魔教也不能荡清世浊……心魔本就源于心。”
“即使如此,我也要让世人知道,心魔即是罪,除不尽,也不可否认。”杜方达声音沉哑,这番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
洛蘅点了点头,“先生说得有理。”他踏着铁链近前了几步,“可是毁了一个奉灯城又能如何呢?只是加深了世人对百鬼门的恐惧罢了。”
杜方达蓦然嗤笑,眼神凶狠了几分,“当然不只是恐惧。”
洛蘅顿步,“还有什么?”
“魔教之所以猖狂是为何?只因仙门管不得、巫者视而不见、国君坐视不理……我等杀伐之人与仙君不同,我们只相信,唯有血淋淋的教训才能真正令人敬畏。”
洛蘅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先生想把这座城推进地狱深渊,把这个血淋淋的例子砸到世人眼前?”
“奉灯城乃是长幽国的命脉,它毁了也许会让整个长幽国都随之灭亡,”大帅冷静的分析,“我不相信其他国君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国因魔教而覆灭时,心中不会惶恐。”
“原来先生是想让诸国的正规军去讨伐百鬼门?”
“不!”杜方达一声铿锵,“不光是百鬼门,我要整个魔教都去死!”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声调也不高昂,可言辞却仿若利刃惊雷一般深深掼进了众人耳里。
杜方达似乎突然焦躁了起来,在本就不宽敞的断崖边来回踱了几番,“我知道,灭了一个魔教也不能让这个乱世消停,也许魔教里也有不少好家伙……”他像是自言,下一句却是挑明了对洛蘅说的:“可那又怎样,魔教自古纷争不断,你死我活不知消停,既然无法统一那又何必留作祸害?既然要乱,那便乱个彻底!”
“然后彻底毁灭。”洛蘅淡淡一言,“这便是先生心中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