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陷沼泽一般,动弹不得,直到退无可退,顶在身后石墙之上。
老人站在原地微微摆手,洪流自行消失,散于天地间,看着男子笑道:“说实话,你的性子让我很不喜欢,看似事事谨慎,不拘小节,实则过敏多疑,更容易冲动,常年所遭受的不公和愤怒全部压制在心头。”
孔新安摇了摇头,自语道:“一潭死水停滞不前,积日累久,终有迸发之日啊。“
周权仰靠在石墙上,听见“死水”二字略微有些皱眉,可转而又神色自若,摊开双手笑道:“圣人大老爷,现在不是你选不选的问题,而是有没有选的问题,我那哥哥既无胸怀大志又无上进之心,心性软弱是我生平所见,更别说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至于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个酒醉花楼,连修行都不能修行的废物,你说,他们拿什么何我争!“
周权眯了眯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诡异笑意,“还是说有人要以“道貌岸然”图谋“居心不良”,可不要对不起我那刚死去的爹啊。”
孔新安脸色如常,一手向前伸展,腰间戒尺飘飘落入手心,接着便是狠狠向前敲下。
空中传出一声脆响,男子脸上突显一条尺印,瞬间倒在地上不停打滚,哀叫不已。
周权捂着脸,指着老人恼羞成怒道:“你敢打我!”
老人再次抬手,又是向下一敲,男子脸上又多出一条尺印,顿时哀鸣再起,噤若寒蝉的小巷内瞬间隐去一道道目光,皆是不再多看。
孔新安好整以暇,收回戒尺朗声道:“周权,回去告诉你娘,爱子心切没错,敢于一搏也没错,可你所求之事说到底于我孔新安何关,我只是一介教书先生罢了,以前是,现在也是。”
墨袍男子直勾勾盯住老人,不知是害怕脸上再多出一条尺印,还是对刚才的话语有所沉思,终究未说出一字,转身快速跑出巷落。
孔新安走到那座如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聚贤学院”之时,门口有一人似乎等待许久,一头雪丝,满脸疲惫。
聚贤书院押院中使——黄泰禾,掌管书院出入并监守院门。
此职向来便有宦官充任,可老周皇在上一代院主上任之时,为了打消监视二字,直接交与院主自己任命。
而这位黄泰禾更是看着曾经那些少年长大的。
孔新安快步向前,拂动衣衫,微微拱手道:“黄伯,让你受苦了。”
一身青衫的和蔼老人连连摇手,腰杆弯的更低,“使不得,使不得,你现在是一国圣人,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