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一间由某位大官为后台的烟花之地,此时正有位眉眼清秀,怀抱美人的俊朗男子。
他一手握着一个酒杯,一手挑动着媚娘的下巴,双眼迷离,畅游于女子的胸怀之中。
可当一声声巨龙撞钟之声环绕耳前之时,男子呆若木鸡,酒杯顺手撞地而裂。
妩媚女子吓了一跳,勾起男子的臂膀柔声问道:“周公子,你怎么了。”
那个在她眼中一身上好冰蓝丝绸出手极为阔绰的富家公子哥,在一阵呆愣后突然双眼含泪,呢喃不停。
男子掀起女子的裙摆肆意擦了擦脸,接着便是大手将桌布一扯,桌上酒水菜碟全部摔成粉碎。
他疯魔一般在屋内来回跑动,拎起花瓶就摔,一拳拳砸在白墙之上。
白墙沾红,男子手骨皮开肉绽。
这位姓周的富家公子哥慢悠悠走出这片烟花之地,叹气后再是长叹,于街道一隐暗处抱着脑袋缓缓蹲下,泪流不止。
他仰望头顶漆黑夜幕,有点不愿相信。
难道那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已经没了?
难道那个尽管自己不能修行却依旧对自己万般疼爱,说要带他去看看世上最好风景的人,已经不在了?”
男子捶胸顿足,像是失去了最后一根吊命稻草,瘫软在地上疯癫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巡啊周巡,哪怕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你仍旧想的是怎样逃避问题,怎样苟且偷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啊。”
男子涕泗横流,声音悲凉至极。
那位太安禁军总兵景成虎不知何时背光而战,想了又想,终究没有说话。
虽然他的指责就是守护帝王,可说到底还是他欠了周鸢一个人情罢了,不然以他的实力和资历,随时要走,都没人会拦他,也没人敢拦他。
现在周鸢逝世,大可以龙归故里,转身返回北境平天剑宫的高大男子,眼瞅着这副凄惨模样,竟然生出了一丝怜悯。
于是景成虎就做了至此以来最具人情味的动作,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肩头。
他曾经说过,我景成虎的手只会握剑,只能杀人。
不曾想这个握剑手握起安抚人心的那把心灵之剑,更加锋利,也更加畅快。
周巡察觉有人来此,赶紧双袖同时在脸上揉搓,起身看了看强颜欢笑道:“景叔,你怎么在这啊。”
一身剑意流淌的景成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再次拍了拍男子的肩头,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