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可以聊天的人儿了。”
这句话有些开玩笑了。中年男子听了,会心一笑。他名叫钱五,名字简单,可不代表他真的是个草莽武夫,而能在金意楼做到大管事这一职的,哪里会是个简单人物。不过看眼前这个黑衣老人的谦恭到近乎谄媚模样,他不得不打紧了精神。毕竟,这种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把戏,他行走江湖多年可是见得不少。
钱五思忖片刻,提议道:“大管事,你看,要不这样,钱五本是草莽之人,也不会玩虚的。大管事比我年长几岁,我斗胆不称您老。而若是大管事看得起,就唤我名字钱五就可以了。”
谁说武夫尽是五大三粗的草莽,钱五心思透亮,这话说得可是滴水不漏。
大管事可不敢贸然接话,笑着道:“大人切莫说笑了。金意楼规矩森严,若是我敢直呼客卿大人姓名,被我家主子知道了,非得剥了小人的皮不可。”
稍后,二人在称呼上做足了讲究。到最后,只是各退了一步。大管事还是大管事,客卿大人也没有降了一级,不过换了一个称呼,五爷。既然是爷,自然得小心伺候着。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话题兜兜转转,一圈之后,竟是又回到了尺家和齐家。
钱五一手托住下巴,说道:“想当年武痴如我,闯荡江湖,醉心武学,对于这等吟诗作对弹琴的文雅之事,向来是避而远之。没想到,这一生没有机会再见识那等千年难遇之壮观。”
“按我说,五爷生为武痴,该是幸运才是。不然,最后也不会问鼎扶摇,有了今日之成就。若是五爷弹琴,那才是整个江湖的损失呢。”
“也对,鼓瑟弹琴,礼乐传家,到最后落得个当年的齐家和尺家下场,满门尽灭,着实可惜,真不如不学。”钱五皱眉道,“不过,我听说当年那件事的背后,陵州还有一个偌大势力被覆灭了。”
或许是刚才的谈话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大管事自然接话道:“岂止是一个势力。当年琴帝陛下一夜之间屠杀七大门派,血洗三大家族,威名谁人不知,凶名谁人不惧?琴帝之名,天下皆知。真要说人命,光有名之辈就不下七百,无名之辈,更是难以计数。”
钱五感叹道:“七百八十七口,我没记错的话,三大门派弟子奴仆无一幸免。以一人之力血洗三大派,如此豪情天纵,哪怕今日想来,我这般年纪,依旧是有些热血沸腾呀。”
确实,时至今日,只要金意楼评书中有讲到关于琴帝的传言,哪怕是已经讲过千百遍,还是座无虚席。而最令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