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有大江,大江蜿蜒浩荡,贯穿整个陵州之后,然后于中州交界处,一泄千里,再无惊涛骇浪之势。
江名陵乐,寓意与陵州共乐。然而,自从十二年前陵州两大世家的齐家和尺家一朝覆灭,陵乐江上从此沉寂,一片死水,难以再起波澜。
只是,今日的情况有些不同。往常并无多少船只往来的陵乐江上,此时一条数十丈的龙骨大船正横跨江面。
大船之上只有一面红色大旗,金漆书写的三个大字格外醒目--金意楼。
江上本有一些简陋渔船和竹筏,也都被迫纷纷停在岸边。只是,这些个渔夫打扮模样的汉子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眼睛时不时看向那条龙骨大船,经不住的好奇。
龙骨大船长数十丈,高也有三四丈,俨然一个庞然大物。前后各有四艘精钢打造的商船,商船稍小,却也有丈余之高。这样的配置,加上金意楼的招牌,那就意味着生人勿近。
大船之上,一位衣着华丽,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倚栏而立,他瞧了瞧那四艘商船,喟然叹道:“传闻当年齐家和尺家声乐之道冠绝天下,陵乐江上之盛景,更是号称千年难遇。江湖传言,便是今日之金意楼也难再现当初之一二盛况。”
男子身后站着一位黑衣老者,此时老者自然笑道:“既然是江湖传言,那大多当不得数,更不能当真。”
“是不是对金意楼不利的传言,都不能作数?”中年男子笑着打趣道,“我公然说这等贬低金意楼的话,大管事您竟然不生气?”
黑衣老者轻轻拍了拍大腿,惊道:“哎哟喂,客卿大人,这个您字,可着实是有些折煞小的了。”
中年男子惊讶说道:“堂堂金意楼的大管事,一言定万人生死,这话可不是虚的。大管事何必如此呢?”
那黑衣老者微微一笑,头低了下去,解释道:“五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也就是主子看我还有些用处,我才勉强站在这个位置上。奴家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奴才,哪里敢和客卿大人相提并论呢?”
被称作客卿大人的男子赶忙摆手道:“欸,大管事,您这话可不对。若是连您都自称奴才,那我这等无权无势的江湖匹夫,该如何自处呢?”
“客卿大人,您这可就不地道了。奴家虽不在江湖闯荡,也是早就听说了,这江湖中武夫万万千千,能被金意楼拜为客卿的也不过双手之数。您这一口一个您老的,一口一个大管事的,可真是有点折煞小的,小心,客卿大人在这条船上再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