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长枪和来人如两道锁江天堑,徐庸铮如过江浮舟,深陷其中不得过,不得逃,更加不得躲。
既然躲闪不开,那便不用躲。
既然分辨不出,那就不去分辨。
徐庸铮在外人看来,很像求死般的闭上双眼,几乎放弃了抵抗。
沐逸雅不敢再看,用双手遮住了眼睛,不忍看到枪尖刺穿徐庸铮身体的画面。大当家的冷眼观虎斗,嘴角微微一翘。
但是,想象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听见,预料中的长枪也没能穿透徐庸铮的身体。
铛的一声。
依旧是那声熟悉而又古怪的木石声。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徐庸铮脚下泥土深陷,右手依旧是将巨剑反握,横挡在胸前,如一道屏障。在枪尖越过剑身不过二寸的距离时,他猛然极其违反常理的剑势一变,使得稍显愚钝的剑刃刚好卡在枪头处,时机把握,天衣无缝。然后将巨剑往身后一拉,卸掉些许力道,再顺势往上一举,如霸王扛鼎般,托住了那道迅捷的流星。
梁雄此时的长枪来势虽然迅疾,但是奈何枪身不重,白练般锋利的枪头遇到鲁钝的剑刃却不得不向上而去,此刻之间,两人兵刃实打实地对上了。
梁雄眼眸寒意突起,但是却未感到十分意外,这一式,本就需要天时地利。天时自当是如日当空,如今月色朦胧,天时全无导致枪芒虽凌厉却隐约可见。被徐庸铮挡下似乎也是在预料之中。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当两兵相接,寻常武者认为是过招比试之必须。可是对于他来说,就意味着更多。他九岁开始修习长枪,深明长枪对敌之要义。
善使长枪者,自然都无比信奉一寸长一寸强的无上真理。
如今身在半空的尴尬境界,片刻过后就得短兵相接甚至拳脚相接,借力错开或者提势起势,势如破竹就成了必要之举。他在空中腰身一扭,伸出鬼魅般右手,修长手指握住了长枪,狠狠用力往前一刺,意图逼徐庸铮弃势后退。
徐庸铮临危不乱,却也不想弃势而退。
他似乎不知道白练枪芒为何物,如刚才一般,再行一次无理手,整个身形不退反进,因为他知道,退一步,就是绝境。任由枪锋冰冷,枪芒刺骨,从眼前划过,从脸颊划过。
待到临近处,如刺骨疼痛,离眼睛处堪堪不过一寸。
自古斗兵者,尺寸必争。
一尺或许太少,一寸或许还是太少。但是就是这险险的一寸,对于徐庸铮来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