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中的人,自当年太子一案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这种场合出现过,大多数人对她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所以哪怕朝中的大臣们都知道这段时间发生在这位公主身上的事,却也是这几年来第一次在这种正式的场合见到她。
设宴的云台殿内宫灯高悬,将宽敞的大殿照的亮如白昼,殿中舞姬身姿妖娆,伴着袅袅而起的乐音蹁跹起舞。
一片歌舞升平,盛世之景。
随着门口太监通传的声音响起,乐音骤停,舞女们停下舞蹈分列两侧俯身跪拜,向着胤朝最尊贵的嫡长公主恭敬行礼。
长姝便是在这样过于安静的气氛之下走向高台之上的帝王。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绣长裙,裙尾曳地,墨色与金色的丝线在裙身勾勒出缠枝花纹,大红的衣饰华丽张扬,眉心的焰火状的花钿更是让她平添了三分艳色。
宣帝凝眸看着她。
“儿臣参见父皇,给父皇请安。”
殿阶下,红衣夺目的少女盈盈下拜,低眉敛目态度温顺的让他陌生。
宣帝神色淡淡:“平身,赐座。”
“谢父皇。”
长姝缓步踏上殿阶,在宣帝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坐下,不疾不徐,姿态优雅而又从容。
她微微抬眸,尚未开口,宣帝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朕今日召你来,是因为景帝想要见你。”
长姝微怔,随即转眸看向景帝。
容色俊美的男人含笑看着她,眼底含着戏谑的笑意,景帝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一手支额,轻笑道:“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长姝微微一笑,疏离却不失礼的态度。
“本宫无恙,多谢景帝陛下关心。”
她看着男人,神色从容淡定,就仿佛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并不存在,那一场刺杀从未发生一样:“不知景帝陛下要见本宫,所为何事?”
景帝轻笑一声:“公主殿下的伤好了?”
长姝眉眼微垂,声音依旧平静:“皮外伤,并无大碍,有劳景帝陛下记挂。”
呼延越支着额看着她平静的神色,颇为无趣的啧了一声,只觉得若是这会儿这里就他们两个人的话,这位公主殿下没准儿能一刀捅死他。
“孤可没有记挂你。”
男人懒洋洋的,说出的话却很是出乎长姝的意料,“只是公主殿下若是死了,孤怕是会少了很多乐子,某些人也就会变得不那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