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
桌上摆着从外面收进来的各种草药,徐㬇皱着眉,挑挑拣拣了许久,最终还念叨着:“灵芝草到底要加多少才好……”
徐㬇抿了抿唇,难得生出了点浮躁之意,他在调配温养肺腑的药,幼欢该用新药了,但是他还有些犹豫。毕竟这新药方,还没有在别人身上试过。
徐㬇手里抓了些灵芝草,把控了一下用量,便要放入药臼中研磨。
站在药柜前核对药材的钱肃回头,先一步抓住了徐㬇的手,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徐㬇疑惑,钱肃把他手中的灵芝草放下来,又重新分小了用量,然后又拿着徐㬇的方子看了几眼,皱了皱眉,然后自己执笔在上面改了改。
徐㬇在一旁看着,见钱肃改好的方子,皱眉道:“钱太医,你这方子见效太慢,郡主哪能拖那么久。”
钱肃指了指方子上写的一个药材,徐㬇用了红花,徐㬇解释道:“红花虽有弊处,但用少许,可见奇效。”
说是以毒攻毒也不为过。
钱肃眯了眯眼,在纸上写道:这法子谁教你的?
徐㬇笑了笑,不自觉地伸手握住脖子上的指骨吊坠,道:“家姐教我的,我姐姐她医毒双绝,可惜我只习得了她的医术。”
钱肃瞳眸微缩,似是联想起什么,心中诧异,看向徐㬇的目光都便了几番。
但是徐㬇现在一心扎进药方里,没能察觉到钱肃的异样,只是道:“这灵芝草是该少放一钱……”
钱肃张了张口,发出啊啊两声,在纸上写道:郡主身体元气大伤,又为女子,需温养,不可用红花这类药。
随后钱肃又补了一张方子,让徐㬇合着之前写的那张一起用,徐㬇扫了一遍,两眼发亮,道:“钱太医医术高超,晚辈佩服,这次受教了。”
钱肃点了点头,脸上也无得意之色,只是又转身默默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东宫,太极殿。
幼欢是被茗香叫醒的,她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东宫。
“郡主,该用膳了。”茗香一边帮幼欢打理,一边道,“殿下去书房和几位大人议事了,好像黎小侯爷也来了,吵着要见您,但是都被殿下拦着了。”
幼欢睡醒之后整个人都迟钝了很多,两眼发直,眼尾还因为刚才打了个哈欠微微泛着红,娇憨无比。
茗香都忍不住笑了笑,给幼欢更衣洗漱,打趣道:“郡主莫不是睡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