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禾听着冯嬷嬷的叮嘱,认真的点了点头。钻进油纸伞下,小心的避开水洼地,回了芳华阁。
陆鸣凤从城心河回到陆府,陆勇去放马车,她则快步进了府,往桐华院去。
按照城心河水流涨势,只怕今夜就会洪灾泛滥,事情迫在眉睫,要赶紧把当前的事计划好,否则事情一旦发生,就如野马脱缰,只怕到时候没有办法制住势头。
这般想着,林玉安不顾有些湿润的衣衫,走到如意乌木书桌旁站定,轻轻的挽起袖子,在鹤飞松石的砚台中加了几滴清水,把着一端上好的徽砚轻轻磨墨。
待墨汁磨好了,临安城大致的形状布局也就差不多勾勒完整了,她提起桌上的一杆上好的狼毫笔,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行云流水的动作在她手下一气呵成。
陆鸣凤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作,这才开始着手添加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哪里不知粥棚,哪里给妇孺老者作暂时避水安置的地方。
首先安置点和粥棚一定要设置在高处,其次则是每处粥棚需要多少人手,还有就是这些人必须注意卫生,否则说不定还会爆发疫病,一切都要周密的安排。
陆鸣凤心里寻思着,朱雀街一带是临安城里地势较高的地方,在陆府外面设置四个粥棚,大多数人都只能来这里避难。
想到隔壁去年被流民践踏后的那家人,原是当官的,谁知不顾苍生死活,结果被流民险些打死,没死的也被朝廷流放了,不去就把隔壁府作为老弱孤寡的安置地。
这样既方便照顾,离粮食陈放的地方也近,两全其美,陆鸣凤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天如同被捅了个窟窿,一直不停的下着雨,陆鸣凤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感觉身上有些乏力,闭着眼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冯嬷嬷摇醒的,耳边冯嬷嬷声音有些焦急:“小姐,您快醒醒啊,小姐……”
睡了一觉,脑袋还有些沉,陆鸣凤疲惫的睁开眼:“嬷嬷怎么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此时,陆鸣凤才发现窗外天色已经黑了,雨势不减,隐约听见似乎有些嘈杂。
冯嬷嬷去年是经历过一次水灾的,此时激动后也渐渐平静下来。
“小姐,酉时初外面已经有些乱了,路上都有抢东西的人了,明目张胆,官府也不管。”冯嬷嬷脸上的急得眉头紧皱,不知如何是好。
酉时,怎么会怎么快,陆鸣凤心里咯噔一声,强撑着站起身,草草的穿了外衣就往外走,黑云压城的紧迫感袭来,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