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银珠的屋子里始终萦绕着一股白雾,若是清晨被人看见了只会说是人间仙境,但这夜晚,飘渺的雾气反而有几分诡异。
屋外斑鸠咕咕咕的叫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在斑鸠再次叫唤时,躺在床上的女人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眸子里清明一片,全然没有睡意。
她撇头看了眼在她身旁睡得很熟的男人,唇畔渐渐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月光皎洁的穿过窗棂落进屋内,银珠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踩在床沿跳了下去。
她窸窸窣窣的换了身衣裳,将自己打扮得素净而简单,头发梳成未出阁少女的样式。对着菱花镜,银珠贴上精美的花钿,细细的抹上一层口脂。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低头娇羞一笑。
出了门,银珠提着一个篮子,轻车熟路的走向花海深处,花海的尽头有个崖洞,崖洞里头黑沉沉的暗无天日,又有人听见过里头有女子呢喃细语,声音哀怨悠长,让人毛骨悚然。因此,平时是没人来的。
银珠站在崖洞前,有些紧张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不妥,才深吸了口气,踩着长满了青藓的石阶,踏进了崖洞里。
她拿出篮子里装着的灯盏,用火折子点燃,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进崖洞深处。
崖洞里很冷,她小心翼翼的护着灯盏里的光,一路走来飞过不少的蝙蝠,甚至有一两只从她耳边擦了过去,按照正常的女人,早就吓得尖叫了起来。
可她只是拨弄了两下被弄乱的头发,暗骂了一句,又继续一直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在目光看见那抹身影时,银珠的脸颊红了红,连忙吹灭了灯盏。将东西放在一旁,单膝跪地,身板倒是挺得笔直。
“主子,一切尽在计划之中。”
被称为主子的男人,身子斜靠在大石头上,墨色的衣裳衬得他肤若凝脂,一张银色的面具静静的盘踞在他的脸上。
“你做的不错。”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了,“那孟玉菀想来对这寨子有所怀疑了,明日你找人透露更多给她。”
“是,属下明白。”银珠有些羞怯的抬起头,“主子,还有别的吩咐么?”
男人闷声笑了笑,笑声有些阴森,他凌厉的目光直射向跪在地上的女人,不屑和厌恶充斥着他的双眸,
“怎么?你还想给我暖床不成?”
银珠的心思被戳破,面上有些不太好看,但她还是勉强的维持着笑容,道:“属下不敢。”
“脏东西,收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