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什么?”
“……是是是,墨姑娘息怒,我们这就开门。”
牢头一巴掌拍向拿着钥匙的狱卒,忙催促着他打开门。门一开,墨云溪就迈步走了进去,全然不顾自己一身洁白的衣裳,蹲下身查探墨云卿的伤势。
“师兄?师兄!”
墨云卿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墨云溪翻过他的身子,当看见他那双血肉模糊的双手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捂住嘴生生压下哽咽。
“卿儿这双手,生的极好,最是适合抚琴拨弦。说来你倒是与我当真有缘分,义父没什么多大本事,但论琴艺,还是颇有自信。也罢,从今后,你就跟我学琴吧。”
义父沉默寡言,更是很少夸赞人。对于他们两个至亲之人,都吝啬的很。但有一次在吃饭时,义父见师兄拿着筷子的手,便突然说出了这番话。从那会儿起墨云溪便知道,能得到义父的夸赞,可见师兄这双手真真是极美的。
义父一语成谶,师兄琴艺大成,一套乐曲弹奏下来如行云流水,让人移不开双眼。那双手当真就是为琴而生,细长柔软,无骨惊鸿。
可如今……
皮肉已经生生被人割去,只剩森森白骨外露,带着一丝残余的碎肉,甚至骇人。而直到这会儿,墨云溪才算明白,为什么苏莫邪会放心大胆的让她来见师兄了。原来竟是为了告诉她,挣扎反抗的结果,就是如此。
他早就看透她的委曲求全,是为了保全师兄。他也大发慈悲的留了师兄一条命不是么?不过活着是活着,却比死了更加痛苦百倍。
“师兄,师兄我是云溪,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墨云溪不顾外面还有人盯着,而且已经猜到,虽然苏莫邪没有前来,但此刻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一点儿不差的通知到他那里,所以她干脆也无所畏惧,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抱起墨云卿,在他耳边一遍遍的呼唤。
终于,墨云卿睁开了迷蒙的眼,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是一片惨白。他花了好半晌功夫,才总算看清眼前的人是墨云溪,本是暗淡无光的眸子终是亮了亮,嘴角也扬起一抹牵强的笑。
“云溪?是你么……”
“是我,是我!”
话一出口,墨云溪差点就落下泪来。曾经是那么儒雅俊秀的一个人啊,竟给生生折磨成了这般模样,苏莫邪究竟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云溪……他、他……”
墨云溪摇着头,知道他想问什么。为了不让他担心,便开口道:“我没事,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