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从懂事起,墨云溪便觉得雪花的纯白,是这个世间最美的颜色。因为脑海里,大部分的回忆都是白色的。
师兄的棉衣是白色的,从拉着她的手在雪地里教她一步步走路,到后来和她一起在大雪中舞剑练琴。义父的头发是白色的,从一开始的视而不见,到喜欢摸着她的头笑的满是宠溺。
他们住的地方,终年被白雪覆盖,单调如一,她却不觉得乏味。直到遇见苏莫邪的那一天,那时候,那绝色少年还穿的是白衣,而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却穿着红色的大氅,瞬间迷了她的眼。
那是火的颜色,耀眼夺目,很是漂亮。以至于后来那名叫飞絮的姑娘,见她很是喜欢的样子,还很好心的要把那大氅送给她。
后来……
她随着绝色公子回到了白城,见识到了各种五颜六色的光彩。尤其是当公子也换上了红色衣袍后,她顿觉这世间能把红色穿的如此炫目好看的,怕是也只有苏莫邪了。
可是,尽管光鲜亮丽,她却不喜欢红色。总觉得有种咄咄逼人之势,看久了便越发觉得刺眼。
所以,像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当她走进地牢,看见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墨云卿时,就知道,原来什么事请,都是有理由的……
她知道苏莫邪带走师兄,必然会对他动刑,让他受些罪。可想象和亲眼所见绝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直到现在她才陡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活的有多安逸,竟从没见过血腥。所以第一次看见时,心里的震惊几乎让她失了控。
“把门打开。”
墨云溪强撑着镇定,让狱卒把牢房门打开。可牢头却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吱吱唔唔道:“墨姑娘,这样……不太好了吧?”
墨云溪自打来到雪国接任大祭司一位时,就成了所有雪国百姓心目中神女一般的人物。她高高在上,不可直视。她纯洁如莲,沾不得半点尘埃。
这地牢的牢头和狱卒们,从没想过有生之年,竟然能与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当然,他们也从没想过,墨先生会被关进这里,受尽酷刑,奄奄一息。
但是一切都是陛下的交待,他们也只能奉命行事。大祭司来看望墨先生也是陛下允许的,所以眼见着那样纯白无暇的人,要进去牢房里面,牢头都觉得不妥,忍不住出声相劝了。
墨云溪紧紧握着发抖的手,指甲陷进肉里都不知疼。见狱卒们没有动作,寒着一张脸冷冷道:“我让你们开门你们没有听见么?还是说非要我去请陛下过来吩咐,你们才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