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儿去找他,一向冷静理智的她遇上他便方寸大乱了,当时她求助无门,除了自己出海再没有别的法子了,现在想想,当时的她怎么就有这样的勇气。
关于这个话题,他们夫妻俩谈论过许多回,姜骥回回做保:“若你和朝阳因我而死,我断然不会再续娶,我会日日为你们祈祷祝福,余生做尽善事为你们积德,我不能立刻随你们而去,我还有父母要养,待父母寿终正寝,定南兄妹俩各有归宿,我再了断,寻遍黄泉也要找到你们,来世还做一家人。”
他说的好听,婧儿回回都不满意他这个说法,“那我没有父母要养吗?我还有哥哥呢,可我当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快些找到你,你却要顾着这个顾着那个,果然呐,女子是视情感大过理义的,男子便头脑清醒些,任何时候都能把大义排在私人情感面前。”
关于这个问题,姜骥没有和她争论过,他知道婧儿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子,也不是纠结于他的答案和做法,只是对她当初做出的牺牲多提句罢了,他也一直铭记在心,得妻如此是他此生之幸。
夜幕降临,这几日正是月中,海上银月硕圆照的碧海生辉,夜晚的海景宁静美好,与白日的热闹生气是两副面孔,他们没走太远,回望还能看到泉州城的灯火,但往前看便是一片神秘宁静的海域,朝阳和烨哥儿缠着大人问深海里有什么,真的有唱月流珠鲛人吗?今日月光这么好,他们会不会出来吸收月光灵气?
婧儿让他们少看些话本,“我不曾下过海,但这片海域并不是你们看到的这般美好,大海包罗万象,有万般美好也有万种丑恶,便是经验再老道的船员渔民都不敢深入海域,似咱们这般出海观光的人,在这岸边走走也就是了。”她还记得千机群岛被炸毁时这海里浮尸千里,如今这些尸骨不知都藏到哪儿了,这宁静美好的海面下掩盖了多少恶种。
烨哥儿问:“这还叫岸边啊?咱们走了挺远呀,姑母,您当年带着朝阳出海走到了哪里?我听说当年那场战役是为了剿灭千机群岛,如今还在吗?离咱们这儿远不远?”
男孩子还是和女孩子不一样,朝阳沉迷那些精怪异志,烨哥儿对厮杀战斗更感兴趣,当年那一战太惨烈,姜骥不愿再提,便是后来父亲带着他讨伐了倭国赢回了面子,可死去的那么多将士,那里是他的面子能一笔带过的呢。
烨哥儿这两年一直跟着姜骥,算是姜骥半个徒弟了,今日姜骥便同他多说了一些,“当年那场仗两败俱伤,算起来还是咱们亏了,我带了六万人去,最后就剩了十几人回来,我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