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大秦了。”甘罗看了眼张良轻笑道“你知道为何尉缭在大秦即将一统的时候,选择归隐嘛?”
“因为天时以到,盛极必衰,这个时候刚好可以脱身准备后事。”张良眯了眯眼。
“你太小看秦政了。”甘罗笑着摇摇头“我在他身边十几年,我比谁都知道,他性子有多薄凉,若他觉得有隐患,必然是除之后快,既然放尉缭走,那么说明为了对他和他的天下已经产生不了威胁了。”
“甘兄是怎么活下来的?”张良有些不解。
“我?是漏网之鱼。”甘罗自嘲一笑。
“即便秦政如此凉薄,甘兄依旧念着他的好?”张良皱眉笑道。
“你也说了,物极必反。”甘罗看了眼张良“薄凉之人,同样也是重情之人,我从小见过了太多的虚情假意,胆儿更欣赏这种薄凉的情谊。”
张良神情越发的疑惑,哑然失笑“甘兄境界,果然非吾等凡俗可比。”
“你为恩师遗志,赴汤蹈火义无反顾,同样令在下敬佩。”甘罗笑了笑“可惜,我离开咸阳离开的早,与韩非先生错肩而过。”
“若是甘兄与家师见过,定会成为挚友。”张良脸上洋溢着笑容。
“算了吧,我欣赏的类型,向来与秦政相左。”甘罗轻笑着摇摇头,抱着那只白色怪鸟,扛着鱼竿走向山上“月余后你就可以下山了。”
“甘兄是觉得子房话多了?”张良朗声笑道。
“不,因为过不久,他就要来了。”甘罗摆手笑道。
张良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清亮的眸子也变得浑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