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栖正在吃苦,他一直这么跟自己说着话,他那样护着风长栖,谁能想到会闹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若是祖云再晚进去一步,风长栖的手筋脚筋便这么没了。
白欢那身晴雪色的长袍立领边上的明纹渐渐明显起来,衬着她细细长长雪白色的脖颈。在这样清冷的月光里头,泛着一股而细碎的明光,可是那光也是冷清清的,叫人看着便觉着心里生凉。
不一会儿那些太医忙不迭地走了出来,皆是一手的鲜血,脸上的神色极为难看。
“还请女帝恕罪,微臣无能,公主的手日后怕是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这是何意”白欢双眼发直,“怎会如此”
“损伤严重,难以补救。”那些人满头冷汗,眼睛里头的悲凉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微臣无能,微臣无能。”
白欢一脸惶恐,往后跌了三两步,“怎么会长栖的心气儿那样高,若是知道日后的手残了,岂不是要疯魔了么”
她严妆的面孔这会儿半点血色都无,当真是苍白的骇人。像是那日他跟风长栖一同出了京郊看到的点点柳絮,就这么漂浮在空中,一缕缕都写着哀愁。
现在白欢脸上的神色也比那些柳絮好不了多少,如同玄冰,动作冷寂。
“微臣无能,还请女帝恕罪。日后好生调养,向来帝女的身子必定也能好的快些。”
这话说的等同于没说,白欢从未想到,自己苦心养育的女儿,有朝一日也会被人害的这样凄惨。
“祖云,这事儿不许告知帝女。”
祖云哽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只要是为着自家帝女好的,她都愿意做。只是日后风长栖无所书写作画,只怕也会起疑心的。这些可不是他们随便遮掩便能糊弄过去的。
现如今也就只能保住这些时日的完满,不让风长栖太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