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把宁琮跟何宁舟之间的事儿当成他们的家事,不愿多问。
固然是责难宁琮擅自出府,终究不愿苛责太过,紧紧地抱住了他稍显羸弱的身子。
两个人相互依傍,天光影影绰绰,他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窗纱上头都带着夕阳寂寂的血色,何宁舟本是很魁梧的一个人,这会儿也稍稍显出几分羸弱来,那背影如同剪纸一般,只有薄薄的一张,坠在风里,迅速飘摇而去。
风长栖想到丁子书一事,还是按捺不住,上前三两步,“有一件事,还是要问问你。”
这话是对着宁琮说的。
他丝毫不显畏惧,点了点头,“但凡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公主。”
“那就好,你可是已经跟曦忠毅见过面了”
宁琮心口一凉,迅速垂下眼睑。
“你当真”何宁舟这会儿已经不再是生气了,反倒是愈发沉静起来。到底是曦忠毅的孩子,他也有这不可估量的野心,指不定还一门心思想着要承袭王位。
自然了,这一条路若是走通了,也是坦途,可比当何宁舟这么区区一个将军见不得光的侄儿要好得多。
“他是认我的,”宁琮颇有几分痛苦,“到底是我的亲阿爹,怎会待我那样狠心只要我什么都听他的,那么不论什么,都好说。”
风长栖也不肯多话,只是苦笑。
曦忠毅心思深沉,谁能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呢嘴上说着认子,可是心里却未必了。
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曦忠毅那个人,心如蛇蝎,什么腌臜手段都使得出来。若是一切都挑明了,那么丁子书有如此厄运,难不成,都是那曦忠毅为了堵住丁子书的嘴
生怕有人旧案重查,揪出他这么一个人来。
这里头疑点重重,风长栖也不敢妄自猜度。
“既是认了你,为何不让你堂堂正正地住进允王府中说起来这将军府虽也不小,可是到底比不得允王王府。”
宁琮微微一愣,扯了扯嘴角,“害死我阿娘的人,乃是我同父异母的阿姐,这……”
想的还真是长远,甚至都在考量,日后到底要不要放过曦妩。
“你还记得丁子书丁大人么”
“记得。”宁琮的声音依旧还带着几分稚气,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沉肃无比,“若非是他,我也不能安然无恙走到将军府里头来。”
“可是现在,他命案缠身,难以辩驳,现如今已经声名扫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