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觉着可笑又可悲,低低地笑了两声。
“欢儿,你我之间,难道就只能说这些”
白欢笑意渐浓,愈发显得客气疏离,“你是风国的静亲王,我是孟丽女帝,能说的话,实在是算不得多的。若非是你费尽苦心,递了那么多信件,我也不至于再来见你一面。虽说这里很是隐秘,却也难以保证全无风帝眼线,若是见着了你留在耀京,只怕会给你招来许多麻烦。”
“你是为着我的安危,还是为着那人的江山社稷”
此言一出,白欢彻底变了脸色。
“我跟他一早就没了情分,你说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侮辱我了些。不过区区一个风国皇帝,我还不会放在眼里,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怎么以为我是非他不可还是怎么”
哪里是这样的话,风元礽也是没办法,才说出了这样的浑话来。
“是我失言,你莫要动气。”风元礽摇了摇头,“你很快就要回去了吧”
“不错。”白欢冷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冷的,“风国运途还算是顺遂,只求莫要招惹我们孟丽,到时候两国交战,吃苦受罪的不仅仅是黎民百姓,这一点,你应当是完全明白的吧”
明白,当然明白。
“欢儿,依着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你尽可以上书,让那人断了跟我之间重修旧好的念头。”白欢冷笑两声,“他为人天真可笑,将我那些年在冷宫吃的苦头,尽数抹杀了去,当真以为我是个死人明日我便要带着长栖一同往孟丽去了,这里的事儿,只交给你了。”
风元礽听了,下意识朝着风长栖瞧了一眼,颇有几分为难,“长栖跟玉无望之间不是有婚约的么”
“那算是哪门子的婚约”白欢一脸不悦,“旁人不知事倒也罢了,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玉无望是个短命之人,让我将嫡亲的女儿交给他,倒不如叫我死了作数。”
风长栖脸上并无半点神采,白欢的话,她听得清楚明白,今生今世,只怕跟玉无望之间都没了指望。
白欢的语调依旧轻柔,如同碧水无痕无波,清新自然,甚至带着几分暖意,可是这里头的话,却叫人浑身发颤,煎熬的厉害。
那一脸的坚毅和决断,跟当年简直就判若两人。
这一日夜里下起雨来,想到午后她们母女二人去见风元礽的情形,风长栖总觉着是一场梦境。
至于梦里有些什么,她却是忘得一干二净。
她身子寒凉一片,连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