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珑低低地笑了两声,朝着奈莳嬷嬷瞧了一眼。
奈莳嬷嬷会意,走了出去。不消一会儿,就见司缨跟祖云一左一右护着风长栖走进门来。
曦妩一见她那张面孔,登时就变了脸色。
若说两年前风长栖是清丽卓绝,现如今可算得上是九天玄女般的仙人之姿。容貌上乘,却也不是一等一的绝色,可那一股子气韵,却是一般人等望尘莫及的。
想到自家风昭,曦贵妃愈发自惭形秽。
复又想着,这风长栖还是白欢嫡亲的女儿,心中嫉恨又深了一层。
“两年未见,”曦贵妃微微一顿,被风长栖身上的那一股子气焰硬生生地给震慑住了,“长栖公主是愈发矜贵了。”
闻言,风长栖冷笑两声,朝着她福了福身子。
“曦娘娘说笑,不过两年,又能有什么变化曦娘娘许是近日里头十分乏累,到底是比不得两年前那般艳绝。”
“你还是一如往昔,牙尖嘴利。”
风长栖也不在意,看着她隐忍着一腔怒火,冷笑更甚。
这可是当年欺诲自家阿娘的人,不必过于手下留情,说出来的话,就更没必要顾念着什么莫须有的情分了。
曦贵妃脸色难看,她本是个娇媚柔弱的妙人儿,这会儿因着动怒,脸上扭曲,看起来奇奇怪怪。
连着那一身也不知有几多曼妙的衣裳,都带着失了风采。
风长栖细细打量着她,峨眉淡扫,胭脂淡晕,只是粉面太过,有些苍白。那一层胭脂,好似一滩泅红,雾蒙蒙地铺在上头,着实算不得美的。
“这个自然比不过你花娘娘,有你在,皇上也常来常往的。”
曦贵妃皮笑肉不笑,吃了一口新茶。
“我阿娘的好处,皇上也是知道的,不管有没有我,父皇总归是会来的。”
曦贵妃的脸色愈发冷了,这风长栖,现如今还唤着花珑为“阿娘”,这不是在跟她示威是什么她愈发动气,一张脸几近抽搐,“公主这话说的古怪,难不成,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必定会以为是我不受宠了”
“曦娘娘莫要多心,我不过就是觉着自家阿娘极好,有意夸赞几句。想来皇姐必定也时常夸赞曦娘娘才是,如同此理,不过就是一片孝心,算不得稀罕。”
这话一出,曦贵妃脸色铁青。
合宫上下都知道,自从风昭从南梁死里逃生之后,这性子是愈发古怪了,连带着跟她这个嫡亲的阿娘,也都冷冷淡淡,毫不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