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以外一连数里都是游牧之地,草生的极好,高高低低,在这样的时候,生的更为浓密。今年雨水多,日头也好,草生的层次不齐,高高下下。日中时候的太阳很紧,站在宫墙上头,遥遥看着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璞玉,上头带着一丝丝飞絮。
等到祖云找到她的时候,风长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哽咽地缩成一团。
祖云心里好似打过了一个霹雳惊雷,她这是深怕这人想到了什么。自从玉无望来了之后,这人总是这样,有一种没来由的悲哀。
“长栖”她有些错愕,半蹲着身子凑到风长栖跟前,细细地看了半晌,“你这是怎么了”
“这几日我一直都做梦,总是梦到一个穿着月色长袍的男子,我看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总是拼命地想要看到他的面孔,那滋味实在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心口痛,祖云,我必定是病了。”
风长栖捂着自己疼痛的心脏,总觉着自己是忘了什么。心脏总是这样,疼痛的厉害,连日色也开始哽咽起来。她迷蒙着双眼,从这头走到那头,哪里都瞧不见她梦里的那个穿着一袭月色长袍的男子。
他是谁
祖云说,梦只是梦,都是假的。梦里的人也是假的。
只是他出现的太多次,风长栖几乎都快习惯了自己的脑海中有这么一个人。
听闻风国国师并未离开孟丽,只是王城这样大,白欢就算是要找,也十分艰难。而后便置之不理了,好似完全不管了似的。
可是风长栖心里明白,自家阿娘这是在等待时机,听闻那国师武功独步天下,是个顶厉害的人物。风长栖不禁又想到自己这一身功夫,她转过面孔,看着祖云。
“祖云,我的功夫是谁教的为何跟你们的都不相同”
祖云听了,摸了摸鼻头。
“你是独树一帜,自成体统,这样不好“
“我只是觉着古怪,那一年我病了一场,阿娘说我忘了许多不相干的事儿,可是我现如今想想,好似忘了的那些事,并非无关紧要。祖云,你跟我说说可好”
祖云听了这些话就觉着十分难过。
“忘了的事儿便忘了吧,再想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意味,你说呢”
风长栖不吭声,跟在祖云后头往寝殿方向走,已经是向晚时候,殿内还没有掌灯,四下里有些晦暗的光影。天色阴沉沉的,仿佛是有风雨要来。
院子里头黑压压的蜻蜓来回往复,记得去年那场暴风雨之前,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