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一场雨,走出司丽楼的时候,路滑如油。
风长栖跟玉无望一路往惊云司方向走着,身上还揣着方才冷楚写的血书。
有生之年当真是头一回收到这样的东西,那人一片赤诚之心,只盼着莫要被那人辜负了去才好。
也不知是哪儿飘来的花香,风长栖仰头一看,只见一枝红杏出墙来,粉团似得,一簇簇,风中摇曳,格外耀眼。
细细看去,只见着见丛树交花,幽香缥缈,这会儿唯见娇红稚绿,可爱可爱。
也不知是谁家的院子,这样幽趣丛生。
风长栖颇有几分感喟,站在一边,定神看了半晌。
“师父,我做的对么”风长栖别过面孔,看着自家师父,“只怕日后那人还会作乱,这岂不是将整个耀京城的百姓都置身于危难之中么只是我也实在是见不得那人伤心伤肺,这血书,我当真是头一回收到。”
“依着冷幽若现如今的身子,很难作乱。蓂音一早就说了的,她能活下来,都是侥幸。”
风长栖微微颔首,并不吭声。只盼着那人自此后修身养性,至于这命数,乃是天定,非人力所能改之。
宁空自从进了惊云司的地牢,便半句话都未曾说话,比之当初在紫英寺的巧舌如簧,判若两人。
本来此人交由风旭审问,到头来,半句话都没问出口也就罢了,反倒把风旭气得不轻。
连连说此人不可教也不可教也,神情可笑。
“公主,昭公主来了。”风长栖正在翻阅卷宗,猛然听到开阳通禀,颇有些许恍然。
那人倒是来得巧,刚好玉无望往玉府去了一遭,她就趁着这个当儿来了。
风长栖唇角微勾,应了一声,径自下了阁楼。
风昭穿着一身崭新的雾紫色衣衫,坐在一边,贵气逼人。
她斜眼睨着风长栖,脸上扬起一抹冷厉的笑,“听闻贡院又死了几个人”
“嗯。”风长栖倒也不避讳,这事儿乃是整个耀京城百姓都知道的,没必要遮掩,“皇姐消息倒很是灵通。”
“这么大的事儿,连父皇都惊动了,你还想瞒着谁”
这话听来可笑,“我从未想过要瞒着谁,惊云司办案,向来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我掌管惊云司之时,耀京城很是顺遂。”
“是么”风长栖反唇相讥,“不是因为那时候耀京城很是太平,而是因为皇姐整日介都想着自身,整个耀京城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