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忙忙到了紫云洞,里头泉流甚急,鸣如佩环。乍一听倒也还算是悦耳。
寒潭或可一尺深,潭水清冽,可见游鱼。不溢不竭,里头还倒映着钟乳石的影子,当真是神仙洞府。
只是这会儿少有人来,是以里头样样保存完好,外头还有几个别致小亭,清风徐来。
若非是这样的阴雨连绵天气,想来景致要更好一些。
张籽月站在一边,神色清和。
“以前我跟我阿娘来这里过。”她低低地说了出来,嘴角溢出一抹苦笑,“那时候我才十岁,她同我说,日后若是有中意的男儿汉,只管讲出来,她必定会给我做主。”
风长栖只静静地听着,坐在一边的石凳上头。
玉无望将身上斗篷解开,搭在风长栖肩头,二人一举一动皆是十分契合,如同成亲数年的老夫老妻。
张籽月只是看着,并不多言。
她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可是后来,阿娘性情大变,竟叫我委身自家阿爹。”
什么
众人皆是一愣。
“我自然百般不愿,后来才知晓,我并非他们二人嫡亲的女儿……我亲爹亲娘一早就死了,还死在张端约那恶人手里。那一年,我只得一十三岁,还未曾及笄,也是这样的雨天,那天夜里,他钻进了我的房里……”说到伤心处,张籽月捂着脸,呜呜咽咽,哭个不休。
风长栖跟玉无望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当真是人面兽心,张端约在外头可是个仁义无双的君子人物,这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只怕也会大呼狼心狗肺,惨绝人寰。
也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风长栖打了一个寒颤,玉无望站在一边,弯下腰,紧紧地搂着风长栖的身子。
“后来我才知晓,阿娘身子羸弱,是怀不了孩儿的。张端约为着给自己留个后,这才想到了这个主意。起初阿娘也是不愿的,也不知受到了什么磋磨,这才答应了。我被那人玷污了身子,一心寻死,也是阿娘救的我。”
风长栖听得浑身发颤,这人也不过就只有一十六岁,
这三年,天知道这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三年,我没有一天是不想杀他的,偏得无有半点法子,我不像是江湖女子,还有武功傍身,我只有我自己。”
张籽月静静说着,“终于,那天她吃醉了酒,我有了机会。只是我阿娘深爱张端约,硬生生得碰柱而死。她知晓这些年我过得不易,也不想叫我吃上人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