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荣亲王墓穴被毁,因着太后犯病的缘故,整个耀京城的人都诚惶诚恐,可是只有这朝霞楼半点不知避讳,大张旗鼓,好似是有意跟皇室叫嚣一般。
旁的倒是瞧不出什么来,单单凭着这朝霞楼的派头,只能想出这位掌柜的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只是这里头的小厮一个个的都训练有素,但凡是知道自家掌柜的是谁,都不会轻易跟旁人说上三两句,防范意识强烈。他们惊云司虽然是官家,可是到底也是说理的地方,那些人大抵也知道这一点,是以没有多大忌讳。
客气有余,忌惮不足。
隐隐听着那些青楼女子呼朋喝友的声音,嬉嬉笑笑,听起来也不知有几多欢喜。
风长栖听了,心里复杂难当。
整个耀京城,也不知有多少秦楼楚馆,再加上这数十里排列开去的河房,里头的女子不计千万。到底是温柔乡,英雄冢,多了怕是有碍国运。
况且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那些女子未来的路子,也着实叫人觉着忧惧,若是当着将河房一应撤去,这些人许是没了活路。
“许是酝酿已久,只是咱们一直都不知道。”玉无望神色坦然,对于这样的事儿,仿佛是见怪不怪了,“只要是在耀京城,再怎么稀奇的事儿,都算不得稀奇。”
这才是耀京城的实质。
这天下间也不知道有多少荒诞不羁的事儿,放在别处,许是怎么都解释不通,可若是换到了耀京城,也不会有人纳罕。
风长栖骇笑,也不多话。
仰头看去,只见得各方位之间都相互交连,明暗相通,光影运用的极好。
许是因为气候寒凉的缘故,每个雅间都置了火盆,用的都是十分昂贵的银丝炭。风长栖实在是捉摸不透那位掌柜的心思,事无巨细,那人竟然还能样样准备妥当,足以证明对方是个心细如尘的主儿。
许是因为之前被风知竹算计怕了,现如今风长栖只要是遇到这么一号人物,总有些心里发憷。
“若是跟风知竹一般无二的人,就有的咱们受的了。”
“那也算不得什么。”玉无望摇了摇头,“只要相安无事,左右跟咱们惊云司没有什么相干。”
风长栖一连吃了几杯酒水,隐隐听着有人在提及宫里的事儿,大抵是在说太后病重之类的。
看样子是大内的人。
风长栖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对于那位皇祖母,她向来没有多少好感,让她就这么跑去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