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风长栖不吭声,又念着现如今荣亲王跟允王一等手底下的势力,愈发觉着艰难。他们之间的势力盘根错节,远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
她有些犯难,头痛难当。
玉无望雷厉风行,当夜就找了夙雾馆的贞娘。那人是个苦出身,听玉无望说的句句在理,又给她安排了后半生的去处,心里也有些松动。
“左相也不知有多少权势,我们这样的人,自然是不敢招惹。那些女子的去处我是不知道的,左相一早就说了,不能暗通款曲,是以这夙雾馆里头的姑娘,不过一两个月便会换上一批,我只是教她们乐曲琴技的姑姑,虽说也觉着那些姑娘可怜,却也没有法子。”贞娘苦笑两声。
烛光闪烁,映着旁边烟青色的窗纱,外头桃花漫天,红绿掩映下,倒也别有风情。贞娘在他们来之前吃了几杯酒水,这会儿眉面上、眉眼之间都氤氲着酒意。
“在你这里大抵调教了多少姑娘”半晌,风长栖才轻轻地问了一句。
一听此言,贞娘就落下泪来。
“不是一千也有八百。”
天!
风长栖浑身一颤,径自站了起来。
她只怔怔地立在那里,屋里本来极暖和,听着贞娘的话,她渐渐觉着四肢发冷,周遭仿佛溢出冰水来,叫她开不了口,说不出话,心也是寒津津的。
那些女子,只怕当初都是良家女。
若是不从,又成了亡魂一缕。她想到在司丽楼棚屋里头看到的那一幕,怪不得冷楚常说,那都是寻常之事,这耀京城阴沟里头的腌臜,难以想象。
“那些花廊里头,每三人住在一间,看起来小,实则很大。里头装点的也十分矜贵,每个画廊里头都置着一扇雕花屏风,上头大抵绣着花鸟人物,以此怡情。睡的也是八宝牙床。每日里都换上新香,算是下了苦本。为的就是让这些姑娘一个个赛过一众娼家女子,若是博的头筹,出人头地,这些花费一夜之间便能赚回来。”
贞娘又哭了一阵,两眼通红。
“可有账目”玉无望眸光暗闪,简单扼要。
“有。”贞娘点了点头,“但这东西都在春蜜和秋璇身上。”
春蜜秋璇
“那是”
“是相爷心腹,以前是左相府上的家养婢,深得相爷喜爱。这些年赚的盆满钵满,花费无度,过得日子远比官家贵女奢靡。”
风长栖登时就知晓那二人是谁,向来就是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