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影手中的佛珠登时被扯得滚落在地,她双眼发直,颇有些木讷地别过脸,怔怔地看着跟前的这人。
他依旧是那么一脸温柔的笑,可不知怎的,叫人看着触目惊心,难以自持。
“皇上好端端地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臣妾可不懂战场上偷得事儿。”
“只是说说罢了,”风帝见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冷笑更甚,“通敌叛国,依着你的意思,该当如何处置”
洺影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自然是皇上说了算,洺影不懂这些。”
“不懂也好,”风帝坐在一边,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这几日你火气这样大,当心伤了身子。”
洺影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帕子,脸上尽是悲凉,笑了又笑,几乎落下泪来,“皇上这样宠爱臣妾,臣妾有恃无恐,火气才这样大的,还请皇上责罚。”
“无妨,”风帝摇了摇头,“仔细身子便是了。”
正说着,就听到外头李玉宝轻声唤风帝的声音,许是有什么变故,风帝不再多留,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匆匆忙忙去了。
等那人一走,坠儿就跑了进来,一脸忧惧。
“你一早就知道了吧大西南已经捉到了一个细作,若是他招认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可就完了”洺影站了起来,一头乌发沉甸甸的,如同水银一般倾泻而下。
坠儿这会儿也有些急了,风帝现如今的态度更是晦暗不明,许多事他分明已经知道了,偏得还佯装不知,对洺影依旧十分厚待。坠儿看不清道不明,只是心里着实不大踏实。
“主子,皇上是怎么个态度”
“只怕是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谁,也一早就知道了我来时为着什么,偏得还是对我恩宠有加,先前我只当是因为腹中幼儿的缘故,可是这几日,我又觉着不是这么回事。”洺影骇笑连连,“这孩子是留不得的。”
坠儿听得是心惊肉跳,只是这到底是洺影的亲骨肉,如何下得去手。
“主子,还是三思而行啊,这到底是条命,是也不是”
闻言,洺影冷笑更甚,“命苟延残喘的贱命罢了。我只要一想到我这肚子里头的是跟风帝的孩儿,我就觉着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
坠儿不再多话,又看着外头阴沉沉的天,风雪欲来。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的阴天,花珑一早就受不住了,加上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她整日介都郁郁寡欢,少有欢愉的时候。
眼看着就要到临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