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舟老大尴尬,这还是头一遭,自己跑来是传赏的,可是看这架势,怎的就像是来问罪的呢福舟扯了扯嘴角,又看了看洺影脸色,轻声道:“姑娘,我们内务府还有许多琐事要忙,这就先走了。”
“慢着,”洺影一脸烦闷,“这东西都带走吧。”
福舟听了,更是惶恐。
“奴才不敢,这都是皇上金口玉言赏的。姑娘可就别难为奴才了。”
话音刚落,就见着李玉宝同坠儿一起进了门。
洺影这会儿可算是看明白了,那人分明就是不愿前来。
“李公公。”洺影冷笑更甚,“怎么皇上今日也还是政务缠身”
“可不是,”李玉宝依旧是笑着的,他们都是聪明人,许多话不需多说,“姑娘且歇着吧,等到皇上得空儿,必定会来看姑娘的。”
“李公公,这话你可说了千百遍了,可是皇上却是数日不曾来。昨儿个不还是往云甯殿去了么公公莫不是在诓我”
李玉宝干巴巴地笑了笑,不肯多话。
洺影双眼微睁,看着旁边的几个古铜色的火盆。虽说这里头暖如阳春三月,可是她这会儿的心,却是凉的如同处于冰窖之中。
要变天了。
她双眼发直,怔怔地看着窗外的亮堂雪色,浑身发软。
云甯殿。
已经是傍晚时分,风长栖脚步匆匆,绕过九曲回廊,进了内殿。
里头暖烘烘的,隐隐能听着银丝炭的剥裂之声。
花珑歪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个快要修好的小荷包,一脸认真。
见着是风长栖来了,她顺手放到了一边的白铜盒子里头。
风长栖看得分明,那上头绣着是凤尾竹
看样子这是给她的了,她心里一动。
“阿娘身子一日重似一日,何苦劳神”
“消磨时光罢了。”花珑想了想,“可查到了么”
“未曾。”风长栖摇了摇头,大有几分倦怠之意,“都说裕太妃已经过世两年了。”
说这些话的乃是僧弥之属,想来不会有错。
花珑一听,眉头紧蹙。裕太妃若是死了,如何能指使旁人作乱这分明就是托词。亦或是连在芳兰园的人也不知太妃人在何处
裕太妃现在远离后廷纷争,何必将自己藏起来
花珑想不明白,隐隐觉着这里头也不知有多少有多少阴谋。
“长栖,现如今可愈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