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里头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或是悲凉或是绝望,还有一丝丝的认命的成分在。
“看明白了,”风长栖微微颔首,“像我阿娘。”
“可不是,”花珑骇笑更甚,“这宫里但凡是有些得宠的女子,若是在前朝没有半点势力的,都是因着同你阿娘有几分相似才得宠的,我也一样。”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笑该是该哭。
花珑是个好女子,若是风帝愿意跟花珑好好过,这日子总还是过得去的。
总还是花珑眼睛里头是个不揉沙子的主儿,哪里受得住被人当做是替身。
风长栖按捺不住,朝着花珑轻声道“阿娘,我想出去走走。”
“去吧。”花珑应了一声,也知道她这是满腹心事,乃是个最最不容易的,“好在今日是你父皇生辰,宫门未曾下钥,若非如此,你哪里出的去。长栖,还是你好,出入自由。”
风长栖不吭声,径自去了。
惊云司的人本就在外头候着,风长栖见着那熟悉的马车,只当玉无望在里头。方才在宫宴之上就未曾见着玉无望,思及此,风长栖一跃而上,哪里知道,里头空空如也,哪里有玉无望的影子
叱离就在外头站着,见风长栖神神道道的,一脸莫名。
“师父呢”
叱离听了,骇笑。
“方才骑着马慢慢悠悠地去了,说是主子要出来,叫我们在这里候着的。”
不愧是神算子,连这些都知道
风长栖又上了马车,扬声道:“往惊云司去吧。”
惊云司铁骑分列两侧,那夜月色极好,愈发显得身影高大。风长栖心里憋闷,撩开马车帘栊,探着头在外头看着,见万家灯火蜿蜒不绝,风长栖又扯了扯嘴角。
这些人每日介都能见着这样巨大的数条火龙,倒也不惊不惧,殊不知在远处看着,这些火龙好似是要吞人一般。
刚穿过宝华坊,就见着了玉无望。
风长栖呆呆地望着前方长身玉立的玉无望,也不知怎的,这些时日他们二人之间愈发冷了,寻常之后还会说些体己话,现如今也都不说了,细细想来,分明就是玉无望有意跟她生分,她固然是有些难过,却也不好多话,只能哑忍。
他乃是一国国师,责任重大,又要帮衬着她照管惊云司,的确辛苦。
“师父,”她飞身而出,落在玉无望跟前,见他被光影打着的侧影,也不知怎的,竟然显得那样温柔。